“如你所见,”
金发的男子微笑着拍了拍西泽的脑袋,后者已经完全愣在了原地,在被拍了一下之后才猛地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这就是轮亥的由来。”
“你是其中的一员吗?”
西泽轻声地问。
“当然是,”
金发的男子笑笑,对西泽说,“其实你应该问问我的另一个名字——米迦勒。”
“轮亥传说中身披六翼手持圣火之剑的第一任天幕审判者?”
西泽笑笑,“牠们居然还会给你脸上贴金。”
“没办法,宗教神话这种东西如果现编的话反而会出现很多明显的逻辑漏洞,毕竟是沿用了几千几万年的故事,?旧时光文学_.cc?”
米迦勒对西泽点了点头说,“更重要的其实是另外一些东西。”
“你为什么会背叛诸神?”西泽却没有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而是径直问道。
“我的天啊这种锐利的风格,”米迦勒的视线绕过西泽看向二人背后正无聊地打着哈欠的伦瑟,“真不愧是你的儿子,和你当初第一次见到我时一模一样。”
“那当然啦,”伦瑟笑着走过来揉了揉西泽的脑袋,在被后者毫不留情地弹开以后表情略微带了点惋惜,“放心,米迦勒是我们这一派的。”
“我在圣战中扮演了一个不断被追杀的角色,圣战发动的主要目的是毁灭人类,而次要目的则很明显就是要我的命,那些蠢货已经到了某种极端的地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米迦勒对西泽说,“牠们已经疯了。”
伦瑟点了点头,对西泽说:“那些家伙已经是疯子了,如你所见,牠们修复通天塔无望,又在不断的死亡轮回中失去自己的力量,直到上一个时代,牠们已经难以对抗巅峰时期的人类,你明白吗?”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的牠们已经处于某种极度疯狂的状态,牠们渴望修复通天塔,却又毫无希望,如今的通天塔已然成为了单纯的象征,而再也没有了丝毫真实的能力,”米迦勒笑笑,“那些家伙,极端,暴戾,渴望,人间的美德对我们自然有所感染,但传播更多的,却是原罪。”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饕餮和色欲,”伦瑟说,“你要知道光是沾染上这些罪恶的人类就已经堕落成了什么样子。”
“于是我逃跑了,趁着还没有被牠们同化,在那群已经成为了病原体的废物中间,不被同化,就是被蚕食。”米迦勒话音落下,顿时整个空间都变得寂静下来。
西泽思考了一会儿,对米迦勒说:“那你呢?你也因为转生失去了力量吗?”
“我?我的情况比转生还要糟糕一些,”米迦勒说着,扒开胸前的上衣,给西泽展示了自己已然空荡荡的胸膛,“看到了吗?里面什么都没有。”
就像是直接被取出了心脏一般,其中红色的骨肉依旧鲜活却没有流淌鲜血,几根血管直接从半空中被截断,清晰整齐的横截面看得人心底发寒。
“轮亥死后,身体可以提炼成一种名为贤者之石的东西,这个你应该清楚,”米迦勒对着西泽笑了笑说,“我的心脏被牠们留在了天界,也就是......轮亥教国的尼伯龙根里面。”
“通天塔也在里面,”西泽说,“许多东西都在那个尼伯龙根里面。”
“聪明,”米迦勒将衣服收了回去,空荡荡的胸膛再度被衣物掩盖,他看着西泽,再度问道,“你还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当然,是关于轮亥。”
“通天塔有什么用?”西泽问,“你们是从那座塔里出现的,那座塔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又其实有什么用处?”
米迦勒听到这句话,面色顿时难为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对西泽说:“我也不清楚,或者说,整个轮亥都不清楚,我们从降临到这个世上开始,脑海里就只存在着一个概念——修复通天塔,以求得回归故土。”
他垂下眼帘,对西泽说:“也许我们确实是神明,来自穹顶之上的另一个世界,但我们已然失去了一切,只带着空荡荡的脑子还有存储了一些本能的知识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之后开始了长达数万年的暴行,”西泽说,“这就是你们的所作所为。”
米迦勒倒也没有反驳,而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关于我呢?”在听到这句话以后伦瑟悄悄抬起了头,他看向自己的儿子却发现后者的脸色属实难看到了某个境界,“关于我的事,能请你们说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