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相真是惨烈,”芬恩看着被沿着中间直接劈开的灰色长袍,“内脏都流出来了。”
“看样子是个好消息,我们的两个英雄不仅没死,而且看上去还很能打?”斯莫德尔笑笑,“真是恐怖的战力,就连你都做不到吧?”
“哼。”芬恩没有话,脸上却流露出了几分欣喜。
“好,那我们就继续启程吧,”斯莫德尔仰起头,看着遥远的荒原彼岸,“哪怕只是为了我的芬恩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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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知道在风雪里踏足了多久。
莎尔感觉自己已经有些麻木了,多少次她都觉得自己要被冰雪滞留在原地,就连意识都要变得模糊,但炽热的魔力一遍遍地灌入四肢百骸,让她在清醒的同时也不断地遭受折磨。
提古拉斯漂浮在前方,引领着莎尔迈向风雪的更深处。
这里不是刚刚那种平静的地方,空黑暗,只有淡淡的光撒下来,周围都是一片漆黑,四面八方都看不清任何出路,身后的西泽发出轻微的鼾声,风声混着雪花,浇灌在整个世界里。
“你领的路真是对的吗?”莎尔忍不住对提古拉斯问道,话一出口她就感觉自己真是太可怕了,因为她真的在和一把剑对话,而且是她主动的。
提古拉斯再度闪烁出微微的光芒,似乎是在告诉莎尔跟着它就对了。
“得轻巧,你是寒铁,我和西泽可都是凡胎,”她垂下眼帘,感觉视线被雪花搞得沉重起来,“还要多久?”
提古拉斯微微闪烁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是一昧地朝前走去。
“可恶,你这把破剑。”莎尔有些气恼地,但没有办法,她只能继续一步步地朝前迈去,就像刚刚,也许她只能就这么走下去,直至意识变得模糊,就连魔力都不能让她恢复神志,就像飞蛾扑火,追寻着一个流离的幻象。
“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啊,”莎尔低声地呢喃着,“要是能和以前一样该多好。”
她:“就像以前一样,我和父亲坐在院子里的楼墙下面,石磨,梧桐树,蒲公英,池塘......”
“父亲,现在去了哪呢?”
她问。
“父亲,现在应该还活着,在某个地方看着我吧?”
她迈出僵硬的步伐。
“我的坚强,我的一切,您应该都看在眼里吧?”
雪花粘在睫毛上,挡住了她的视线。
“我回来了,好像和以前一样这么对你话啊......”
她垂下眼帘,感觉意识正在逐渐变得昏沉,仿佛有一只漆黑的恶魔之手掐住了她的咽喉。
“西泽,西泽......”
她呢喃着,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消失。
胸前渐渐发出亮堂的光来,她感觉到体内的热量渐渐凝聚在一起,齿轮声悄然响了起来,她笑着,却又像是哭着。
“真是悲哀啊。”
她这么着,齿轮声渐渐增大,直至充斥了整个世界,在到达了某个阈值之后她发出一声闷哼。
倒在了雪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