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人了。”
纳拓老爷一口红茶喷出来,溅得满地都是。
“等等,等等,”纳拓老爷咳嗽几声,连忙接过西泽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嘴,一边道谢一边埋怨,“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
他说道:“那是进修者的钱卡,明白吗?是给进修者的,而且里面的钱理论上是无限的因为有我在后面给你打钱,你就这么送人了?”
纳拓老爷气恼地说:“先不说其价值,就说我的牌面,我的牌面就这么不值钱的?”
西泽无语地看着这个一秒又切回平常那副模样的男人,心想刚刚那个人去哪了。
在经过一番解释之后,纳拓老爷才勉强接受了西泽的这个说法。
“哦,救命恩人是个财迷,哦,哦......”纳拓老爷拿着温热的毛巾擦了擦下巴,发出惊疑的声音,“我都不知道你在王都的经历原来有这么危险,不过说起来也正常,怎么可能会有人一点点进步却没有付出任何代价的,既然如此那我就继续打吧。”
纳拓老爷叹气道:“不过要我给一个陌生人每个月按时打钱果然还是挺不情愿的......”
“这张卡里是一万金币,”西泽说着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摸出来一张黑卡说,“具体我不知道剩下多少,但九千以上还是有的,希望您能拿着,接下来的九个月里——”
西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纳拓老爷打断了,这个岁至中年却依旧保持了一副年轻模样的男人不忿地拉开了西泽递来黑卡的那只手:“你觉得我缺这点钱?”
“不,”西泽还想解释什么,但纳拓老爷的表情却愈发阴沉下来,他只得沉默,继续听纳拓老爷接下来的说教。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喜欢计较的人,这么多年以来我虽然和诺尔斯水火不容,但教堂偶尔缺钱我也依然会慷慨解囊,你要知道一件事,西泽,”纳拓老爷说,“我不缺钱,而是尊重。”
他低下头,似乎被这件事勾起了一丝不好的回忆,面露苦涩:“我从当年入赘纳拓家开始就失去了尊重,你明白吗?那个老混蛋,我妻子的父亲,老纳拓,他一点也不在意我的需求,他总是会拿出一整袋金币给我,在我需要的时候。”
纳拓老爷说:“但代价是什么呢?”
西泽沉默不语,此时纳拓老爷所说的尽数都是家丑,是不该告诉西泽这样外人的秘密。
“代价就是每次拿出袋子给我时,他都是用砸的,朝着脸,朝着肩膀,朝着锁骨,朝着肚子,甚至朝着更下面,”纳拓老爷沉着脸,“我只能说我还能生出来维什这个畜生还有比尔那个小王八蛋没让他纳拓家绝后纯粹是他运气好。”
他转头看着西泽,继续说:“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卖弄惨像,因为这么多年来被我搞得更惨的不计其数,我只是告诉你,我需要的从来都不是钱,而是尊重,所以我才会培养维什,所以我才会在城主被卸任以后拼尽全力地向上攀爬得到这个位置,所以我才会在年轻时那么隐忍,那么不服输。”
这个男人说:“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