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会和你细说的,”西泽伸出手,缓缓放在了这木板的匣子上,“最起码你应该知道这些事,听完之后你是选择离开我还是支持下去我都随你,说实话,我还是更期望你离开我的。”
西泽长出了一口气道:“因为我走的路,终点就是她死我亡。”
话音刚落,他就掀开了匣子的表面,莎尔凑到西泽身边,发现这是一个从床板中间挖空的位置,里面大概只有成年人的拳头大,但塞的东西却不少。
先是一张古旧的信封,封皮表面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泛黄发脆,西泽毫不犹豫地将其拿了出来,果不其然,信封上面用熟练的花体写了一句话——【觉得自己足够成熟了再打开,小西泽,不然你会自取灭亡】。
“足够成熟......”西泽笑了笑说,“现在我终于抓住你们的一丝一角了。”
以前你们留给我的总是背影,我只能跟在你们身后的阴影里,看着你们一点点离开。
西泽默默地拆开信封。
现在我终于能接触到你们了,哪怕谜团依旧存在,我也一往无前。
“厄洛丝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旧时代的遗孤,”没有丝毫铺垫,也没有丝毫开场白,就连一句问候也没有,西泽的母亲沐恩就写下了这么一段充满爆炸性的文字,“她的父亲确实是伦瑟没错,但其实是很久之前,圣战尚未发生,大不列颠仍号称日不落帝国时,作为大不列颠王都四大家族之一迈尔斯家族长的伦瑟,你的父亲,他和另一个家族政治联姻的产物,在圣战发生之后,另一个家族的炼金术师和机械师们费尽心思,几乎花光了当时人类最高的智慧才使得厄洛丝陷入沉睡,直到这么多年以后,伦瑟前去发掘,然后唤醒。”
西泽沉默着继续看下去。
“伦瑟的家族有一个代称为血鬼家族,其原因就是他们流传一种秘术,以人血换取长久的寿命和力量,但伦瑟不同,伦瑟的长寿是当时大不列颠皇室至高计划的产物,当时的大不列颠已经自诩在人类间毫无敌手,所以他们开始了疯狂的计划——人造神灵。”
冷汗浸湿了男孩的后背,他猛地回过头,这不是觉得还有其他人在这个房间里,而是人在得知一个惊骇秘史之后的本能反应。
“计划当然失败了,唯一活下来的就是你的父亲伦瑟,但他也只是个半成品,即便如此,在圣战中他也依旧奉献了不小的战力,”相隔了遥远的时空,夜幕下的沐恩趁着西泽睡着时,自己俯在矮桌前,认真一笔一划地写着,因为她知道这份信息会穿过时间的阻碍,来到无人可知的未来,“你也许还不知道圣战是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和你的父亲,我们就是圣战的亲历者,我们都在圣战里带着秘史活了下来,但秘史本身就是一种诅咒,得知了秘史之后,轮亥会不顾忌任何代价的追杀你,除非你足够强大,强大到和你父亲一样人间无惧,在此之前不要将自己知道秘史的消息告诉任何人,哪怕是最亲的人,或者干脆不要看下去。”
西泽屏住呼吸,因为他知道绝对要继续读下去。
“混沌时代因圣战而起,那场战争将整个西方世界都卷入其中,世界如荒野中摇曳的冷火般苟延残喘,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则在数十年后以救世的姿态重返人间,”从这里开始笔迹变得混乱起来,就像被莫名的力量影响到,字迹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勉强认清,“圣战的真面目,就是人类与神明的对抗。”
白纸上如此写道——
“圣战的真面目,就是人类,与轮亥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