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斯顿彼得斯,巴塞洛缪加里,博斯韦尔戴维德,特德达勒码......”一个个陌生的人名从希欧牧德嘴里清晰地吐出,在念出第八个人的名字以后他才停了下来,看着厄洛丝,说,“就是这些。”
“罪证?”厄洛丝问。
希欧牧德忽然笑了起来,他看着面前这已经长大了许多的姑娘,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厄洛丝挑了挑眉:“孤不想被你提到这种事。”
她说:“即便在过去很长的时间里你都是孤唯一的老师。”
“尽管你这么说了,但我早就教过你的道理我现在依旧要再说一遍,”希欧牧德开口,“漆泽皇帝杀人,杀了便杀了。”
杀了便杀了。
厄洛丝看着希欧牧德,忽然回想起过去伦瑟在世时希欧牧德好像全然是另一个人,他冷血漠然,杀伐果断,在很长的时间里他都在伦瑟的旨意下担任厄洛丝的秘密教师,是他教导了厄洛丝贵族的大部分礼仪,还有做人的道理。
“漆泽皇帝杀人,杀了便杀了,”希欧牧德说,“尽管去做就好,像不久以前你对那些老贵族们做的一样。”
“逆王者不该生,”厄洛丝说,“我做到了。”
“你做到了,”希欧牧德看着面前这个轻挑漂亮的少女,沉声地说,“那就继续做下去。”
厄洛丝看了一眼走廊远处尽头直至此时依旧在放出刺眼光芒的手术室门灯,语气忽然透出几分难得的懈怠:“他其实算是孤的师弟。”
“曾经很多人都是你的师弟师妹,”希欧牧德有些怅然,“而现在他们都或死在了某些地方,或在王都里销声匿迹。”
“灰叶和蒂娜都好好的,”厄洛丝说,“这还不够吗?”
“灰叶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他其实并不傻,而蒂娜是难得兼备了贝奥武夫之勇武还有清晰如龙般思维的人,”希欧牧德说,“对你而言他们活着会比死了有用很多。”
厄洛丝转头看了老人一眼,忽然说:“西泽也是如此。”
老人发出疑惑的声音:“你指的是什么?”
“他对轮亥的诱惑力不会比任何贤者差,”厄洛丝面无表情地说,“你们难道以为自己真瞒得住我?”
“一个十七岁的三阶神职者,”希欧牧德叹了口气道,“这样的成绩确实已经远超教皇国里那群年轻人了。”
“他是这么多年以来孤手里握住的,与轮亥谈判所能用到最好的筹码,”厄洛丝说,“哪怕他在魔法师的道路上走废了也无所谓,只要他的脑子还能运作,他就是孤梦寐以求的东西。”
厄洛丝看着希欧牧德,紫色的眸子里甚至能放出光来:“一个足以说动轮亥的棋子,你明白这句话的意义吗?”
女皇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其中透着掩不住的快意:“整个漆泽都做不到的事,他能做到。”
“所以你才会来帮我?”希欧牧德幽幽地问。
他原本以为厄洛丝是念在二人的师生旧情还有西泽在学院所创造的那些成绩才亲身驾临,没想到是因为西泽自身在另一个方面的优异性。
“孤帮的是孤自己,”厄洛丝说,“西泽会成为轮亥圣女的丈夫,就算他在魔力上是个无可救药的废柴,但只要这个身份坐实,轮亥就会灌注他足以成为大魔法师的力量。”
“而你会得到什么呢?”希欧牧德问。
“孤会得到轮亥的友谊,”厄洛丝说。
“你要那种虚假的东西做什么?”希欧牧德问,“在万国大会上炫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