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亲呢?”
“母亲是什么?我从小起就只见过父亲,他说我的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可我长大之后就觉得这种话只能骗骗小孩子了。”
“我好像也一样,”西泽踩过湿润的林地,轻声地笑笑,“我从小没怎么见过父亲,印象里父亲一直很忙,我一直被寄养在别的地方,只有母亲经常来看我。”
“嗯?”少女倾过上半身子好奇地打量了西泽几眼,“哼......”
“你在哼什么啊?”
“没什么,没想到你这样的家伙也能被作为要挟,”少女又是老成地叹了口气,像是恨不得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根雪茄点上的大叔一样,“平民的生活也不容易啊。”
西泽愣了一下,扭过头来对少女问:“要挟?”
“你应该是那个西泽吧,唯一的笔试第一,”少女自顾自地回忆着说,“白石城进修者,十七岁的神职者,如果不来考学的话应该就是神父候补,这样看来倒好像也蛮有要挟的价值?”
“等等,你怎么”
“啊,算了,今天没有什么心情喝茶了,就算你能给我端上来皇室内供轮亥切瓦德尔母树贡茶我也没有兴趣了,”少女转过身,对西泽摆了摆手,勉强算是还记得道别。
“拜拜,黑发的小哥。”
“等等!”西泽想追上去可少女的身影就像是虚幻的薄暮,她的双手在空气里起舞,阵阵琴声自虚无中传来,西泽迈动脚步,却只能看着少女在视野里越走越远,直至彻底消失在蔷薇花的花丛里。
西泽放下手,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藤蔓丛生的白楼正立在他的身后,林间也很安静,就连小动物们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一切就像是少年无妄的幻想,一次毫无根据的邂逅。
可这不是幻想。
他用舌头抵了抵上颚,草芯苦涩中的那抹清香尚未散去,悄然回荡在齿间。
西泽站在门前想了很久,最终决定把今天的这件事忘掉。
毕竟一切真的就像一场梦罢了。
他用钥匙打开门,走进屋里,找来纸笔,用左手认真地写下缘由还有歉意,而后走上顶楼,从每个学院里都会有的鸽群里随便找来一只灰鸽。
在看着后者拍打着翅膀离开后,西泽伸了个懒腰。
“那么,终于要开始了吗?”
祭典于西泽而言最后的狂欢。
芙蕾米娅被一阵脚步声吵醒了,当她睁开朦胧的睡眼时,一具柔软的身子一下子陷进了她的怀里。
湛蓝变作深紫,她倚在芙蕾米娅的胸膛上,像是孩子在偶尔地撒娇。
“怎么了?”副官哭笑不得。
“没什么。”紫色的眸子张开,其中满是溢出的冷漠,“碰到了个奇怪的孩子。”
“那又怎么样啊?”
“被看见了......”厄洛丝此时终于露出了少女的羞意,“被看到睡着的样子了......”
“......”
芙蕾米娅不禁久久地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