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想象当专精漆泽对外贸易的“贸易之舟”德尔塔家看到这则消息之后会痴呆多久。
德尔塔家一直以来就对这位鲜血上位的新任皇帝不太友好,所以言氏这也算小帮她出了口气。
她又往下翻了翻,奶油蛋糕在火光里缓缓地融化,最终厄洛丝叹了口气,对卡兹问:“只有这些?”
她会这么问的原因是总会有些突发消息不能及时写进卷轴里,在遭遇这样的情况时那边就会让信使传话,而今天卡兹就是那个信使。
“没有了我的女皇陛下,”卡兹摇了摇头,“那边说只有这些,难道您觉得应该还有什么吗?”
厄洛丝拿着卷轴,将其卷起来,放在了沙发的一端。
那里已经有三个类似的卷轴了。
“我只是每次都会问问而已,别太关心这个,”厄洛丝说,“你的两个前任就很聪明。”
“抱歉,陛下,”卡兹连忙道歉,“我只是太想帮助您而已。”
厄洛丝没有立刻回应这个人表露出来的忠诚,她将腿放下,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客厅一头的书柜上,拿下了一本书,随意地翻了翻。
“有些事我至今都在想自己到底做的是否正确,卡兹卿,”她背对着卡兹,说。
“请您说。”卡兹站在她的背后,微微躬身。
可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厄洛丝就像失去动力的人偶一样,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右手轻轻地翻过书页。
卡兹抬起头,看着女皇的背影,忽然察觉到了一丝落寞,就像九旬老人站在全家的相册以前,独自面对着已然只有自己拥有的回忆。
仔细想想的话,女皇大人也应该就是如此吧。
父亲死于十一年前的一场大病,自己的弟弟和母亲也在随后的那场混乱中销声匿迹,至今都没有丝毫踪影。
这位女皇陛下虽然年轻,可已然是一名孤家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