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风恍然:“旅游啊,我们这边风景确实好,他们还想继续旅游吗?”说着,林君风就给了自己的胳膊一巴掌,把一只蚊子拍死。
然后就拿出薄荷膏来,“这蚊子真毒啊,你们要不要来点?”
这当然是要的,他们穿的长衣长裤,仍旧有露出来部分被蚊子光顾,司机还好,那翻译的手腕和脚踝都有好几个包了。
林君风看他们用了,又问:“那两位要不要也来点?”
翻译看了一眼,还在犹豫,这时候有一个看着他们交流的外国人已经忍不住了,和翻译说了一句,就走上前来。
翻译看了看他,然后看向林君风:“他们也想用,可以吗?”
林君风:“当然可以啊!这是我兄弟家眷自己做的,效果很好,涂上去就不痒了。”
“要是想驱蚊,还有驱蚊包,我兄弟在车上放了几个,车上压根就没蚊子。”
他特意放大了声音,问曲胜伯:“是不是啊?”
曲胜伯和卓优才已经找出问题了,不过他们都放慢了动作,看起来很忙碌,实际上就是装样子。
听到问话,曲胜伯从车底钻出来,“是啊。”
“驱蚊包?真的有用吗?”翻译对这个是真的感兴趣。
曲胜伯回了他的车里,然后拿出了香囊,“有用,就是这个,挂在身上没有蚊子咬。”
这是简蓁蓁特意给他做的驱蚊包,不仅有个专门的香囊,里面的药材也非同一般,不仅可以驱蚊赶蛇,还自带一股香味。
这个香囊一拿出来,那两个外国人脸上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感兴趣,因为这个香囊简蓁蓁绣了福纹,看上去像是一个精致小巧的艺术品。
曲胜伯听人说起过外国人对他们国家的刺绣特别感兴趣。
这个时候林君风也想起来了,所以特意夸大的说了,这个有多么多么的好用,做起来有多么多么的艰难,同时又说物以稀为贵,他当初跟他兄弟要,因为材料难得都没拿到手……
经过翻译的一番解释之后,那两个外国人脸上的感兴趣意味更加浓郁了。
然后又跟翻译说了几句话,曲胜伯听不懂,但看神态动作应该是说我可以试试吗之类的意思,紧接着翻译说的话也证实了曲胜伯的猜测,然后曲胜伯一边点头,一边看着林君风的动作,他们说的是英语,曲胜伯听不懂,但是林君风给他的感觉是他能听懂。
他们公社是没有英语教学的,曲胜伯认得一些英语,那是因为他找资料的时候经常遇到一些看不懂的外文书籍,他特意学了一些,但如果是对话的话,曲胜伯是不会的,据他所知,林君风的家庭背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是普通的工人家庭,而且家境还不会太好,那么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英语?
特务吗?这个猜测在曲胜伯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然后就被他放到了一旁。
谁家的特务会在乡下动作这么大?
这也太引人注目了。
而且特务往往身上都是带着任务的,要真是的话,他不应该待在农村,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多半是他有一些不为人所知的海外关系或者是背景,不是没有可能。
那两个外国人把香囊拿到了手,挨个轮流拿到手上看了看,然后又嗅了嗅,纷纷露出了个笑容,显然他们两个都喜欢这个香味。
曲胜伯也闻到了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这是两个有喷香水习惯的外国人,这样事情就更好办了。
曲胜伯等他们欣赏够了,把拿出来的香囊和薄荷膏都送给了翻译。
至于翻译要不要送给那两个外国人,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翻译会愿意白白收下吗?
尤其是送出去之后曲胜伯继续回去修车,没多久就把车修好了之后,那翻译脸上的笑容特别诚恳:“这一次出门是意外,本来还有另外一个人同行,多亏了你们。”他把三个人的单位和姓名都记下了。
说要感谢他们。
这个感谢不是一时给予多少东西,还能从另一个层面表达。
曲胜伯和林君风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不出意料的话,他们会再联系的。
拖拉机手和卓优才看着他们四人上了车,然后吉普车离开,这才看向曲胜伯和林君风。
卓优才有些感慨,“那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佬你们也敢上前去搭话?”
那拖拉机手现在才舒展了身体,之前他一直僵硬着不敢动弹——这还是他第一回看到外貌上和他长得有这么大差异的外国人,心跳的又快又急。
“他们说的是鸟语吗?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他佩服的看向曲胜伯和林君风,拖拉机手自嘲:“我要是和他们这么近,话都不知道怎么说,我要是晚上看到他们,指不定以为见到妖怪了。”
卓优才倒是不怕,他曾经见过外国人,只是他并不想和任何外国人扯上关系,所以他只专心修车。
林君风不知道他们想的这些,他现在还在懊恼当中,“可惜了,可惜了。”
他没有把自己可惜什么说出来,倒是曲胜伯猜出来了一些,他应该是可惜没有更合适的平台去认识这些人,比如说林君风刚刚提到的广交会,在这里遇到两个外国人他就这么兴奋了,那广交会上来的基本都是外国商人,机会更多。
曲胜伯看向他,“你回去的时候跟蓁蓁传个信,跟她说今天的事,我还没有那么快回去。”
这是要让林君风和简蓁蓁提前做好准备,免得人家找上门来了,他们却拿不出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