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休拔出了佩剑,那一把剑身很薄的长剑,说是薄如蝉翼也不为过,仿佛只要一阵清风吹过,它就能飘动起来。
轻轻一挥,剑刃宛若嵌入到了虚空中,与天地浑然一体,若是不仔细去看,甚至都难以看到剑刃。
“老夫此剑名为清风,当年被你手中白泽斩断后,师尊托名匠徐华将之重铸,今日老夫就持它重战白泽,一雪前耻。”莫文休盯着南天一道。
“今日之战,无关生死,只分个胜负高低,小子,出剑吧!让老夫再见识见识白泽的锋芒。”
看着那薄薄的剑身,南天一觉得自己稍一用力就能将它斩断。
似是看出南天一心中所想,莫文休徐徐道:“你可见过有人能够斩断风么?”
南天一微怔,斩断风么……
斩铁,斩木,剑斩万物,世间万物皆可一剑斩之!
南天一眼中明亮,心中似有明了,随后沉静下心来,白泽出鞘,光华流转。
“请指教!”
话落间,莫文休的剑尖已到了南天一身前,寒光乍现。
人如惊风,悄然无踪。
南天一不惊不忙,缓缓提剑,挽出一个剑花,斜提上势,顿时改变了莫文休袭来剑锋的方向。
在南天一的剑刃交与莫文休的剑锋上时,竟感觉不出一点阻隔的力度,仿佛触之无物,好像那一剑斩落在了空处。
柔,无尽的柔,如同流水,又似柳絮,这是南天一此刻唯一能想到来形容的词语。
这一交手,南天一就心中略惊,好古怪的剑法,真的如同清风一般,无形,无色,连绵不断而又韧性十足,颇有一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在他的剑锋中,似蕴含着一种大势,以不可琢磨的方向来回舞动,就如同清风一般,抓不到,更摸不着。
一时间,南天一的剑招竟被莫文休引动,偏离了原有的走势。
莫文休动作不停,脚下连踏,衣袍不断飞舞,人随剑而走,剑随风而行。
在此刻,莫文休递出了一剑。
虽只有一剑,但却仿佛笼罩住了四面八方,清风徐来,无孔不入,又有什么能挡住风的力量呢。
剑罡呼啸,南天一紧握白泽,几个呼吸间从不同角度刺出了数十剑,层层叠叠,重重剑影漫天遮地。
“这清风剑法,是我派师祖领悟天地真意,一生所悟尽在其中,人如草屑浮萍,随风漂浮零落,当年师尊虽败,却只是输在境界,而不是剑法剑意,今日我定然败你。”莫文休缓缓道。
当年,清风派祖师一人遍游各国,山川湖河,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历经战火纷飞,看遍生死离别,经受人间悲苦,其中种种难以用言语诉说。
一世漂浮,随风随意。
在一朝悟道之后,创出了清风剑法,取天地自然之道,演化风之柔,风之寒,风之烈,极为玄妙。
后又经过清风派各代掌门不断完善,威力更加强大,而莫文休更在此基础上领悟出了属于自己的剑意,在历代掌门中,莫文休怕是也能进前三之列。
清风起,罡风动。
他手中的剑犹如一缕抚波清风,柔肠
百转,劲力缠住了南天一的剑,风无影无形却不代表也无力,既有风平浪静,也有风波汹涌。
南天一又刺出了十数剑,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化解了,就像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即使再大力气,也让人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