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乾陵怔了一下，最后在叶菁菁怀疑的目光中，怂兮兮地摇了摇头。

叶菁菁咬咬嘴唇，低声道，“不论如何，我希望你还是不要因为我而和太后闹得太僵硬。她对我有偏见，这个可以交给时间去处理，或者我干脆就不和她交流，但是让你和她断绝关系，就太过分了。”

帝乾陵沉默不语，许久才说，“……你那么大度，反而让我更心疼。”

“我怕你被世人戳着脊梁骨骂啊。”叶菁菁苦笑道。

帝乾陵摇头，“我不听就是了，不过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言语，只要不去管不去听，就当他不存在便是。”

以前的帝乾陵当然在乎天下悠悠众人的看法，可是经过了蓬莱之行，他改变了。

他太害怕失去叶菁菁，相比之下，其他人怎么看待自己，怎么评价自己的做法，全都无关紧要。

那些都是会随风飘散的东西，只要记忆消失，这些话语也就不复存在，最差也不过是被人在史书上记下一笔，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闲谈笑料，无关紧要。

可是唯独叶菁菁，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自己能够抓住的，实实在在的幸福的模样。

蓬莱之行让帝乾陵愈发明白叶菁菁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他实在太害怕失去她，如果要因为顾虑旁人而让叶菁菁受苦，那帝乾陵甚至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这次他打定主意，一定不能再由着太后的性子来了。

越是这样想着，帝乾陵的脸色就更加阴沉，叶菁菁看穿了他的心思，摇了摇头，将手放在他的手上，轻轻抓着。

“你说的对，其他人的看法都是假的，可是……自己心里难受，这是真的。”

叶菁菁轻声说着，踮脚抚上帝乾陵的额头，为他抚平上面的褶皱。

“当一个人遇到苦难时，他最需要的感情不是怜悯，而是感同身受。倘若是我处在你这个位置上，那我……肯定也不想和自己的父母闹成如此不堪的样子。”

说到这里，叶菁菁忽然觉得事情有些好玩儿，忍不住笑了一下。

不管是叶丞相还是太后，他们都不是自己或者帝乾陵的亲生父母，可是自己和帝乾陵都将他们当做生身父母一样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