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9、区别

这种心态,其实对他的实际生活有不少影响。平时应酬就有过,一顿饭他坐在那里不提筷子。

很多据说很美的地方想来想去他也不能去,去了他怕自己要饿死。但只限于饮食,对于女人,在他眼里只分美丑以及能得手和不能得手这两种。

其实他去很多地方,都没法进食,包括东南亚大部分国家。在那边要么吃中餐,要么吃西餐。当地的餐厅,进去就感觉一股刺鼻的怪味。

所有宗教里,他最能接受的就是道教。虽然道教是产生于中国的宗教,他也不是接受其信仰,而是可以和道士待在一起。一气化三清、斋醮仪式这种,他也受不了。至于其他的则一概敬而远之,大了以后去那种宗教场所,也都是为了去看古建,看大漆工艺和雕工。

他不排斥任何信仰,只是自己接受无能。玩珠子盛行的时候他也不玩珠子,撸撸手把件。日本很多沉香,极品的都被制为念珠或者佛像,价格再合适他也不收。这玩意最大的用处就是用来烧,鼻子闻。阿拉伯人就是这么干的。

不吃清真不去素斋馆,不代表他只针对这些。问题是,大多数西餐馆也没挂十字架,表明天主圣母加持这地方啊。教堂里开饭店,他肯定也一样吃不下。

日料也差不多一样,他去过的日料店除了展示民族特色,就是专注于食物本身了。要是开在神社,哪怕是蓝鳍金枪鱼刺身,他一样吃不进去。

以蒲素那个年龄根本没接受过相关理念的灌输。老蒲和梅芳都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也没那闲工夫。天生的吗?只能说不知道。

算不算心理有病?肯定算。

同样的东西,换了个地方,哪怕是同样的人做出来,他也应该吃不出来。

有一段时间,一个星期起码去常州和杭州一两次。有一次在常州,原本当晚要回桑海的,第二天上午就有重要的事。

结果在常州车子出了问题,第二天赶第一班车回桑海。那时候车次没现在这么多,天不亮到了常州火车站。车站外面有家拉面馆,点了一碗拉面,结果送面过来的小伙子戴了帽子,他立刻就出去不吃了,饿着肚子到了桑海。

那家面馆看起来很普通。以前桑海很多拉面馆,都是普通的,就是拉面,中原人开设的很多。

这个心理问题,好在只对他自己有影响。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根本就是他自己的神经哪里开关不对,接触不良,或者搭错线了。

至于对孙莉产后的那种心理,也确确实实存在。据他所知,这就不止他一个人了,起码他接触到的渣男里,就不止他一个和他差不多。

当时写到那边,自己也觉得很不好,但是结果总要交代的,不然生活继续不下去。所以草草几笔,省略了他的内心挣扎和纠结,直接到了他直面孙莉,主动交代的阶段。

这书里有很多对当时的反思,但不代表着对自己的全盘否定。否则,那也是病态的表现,起码是抑郁的。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必然是多面的,复杂的。

虽然从始至终,这里就没把蒲素说成是好人。诸如“渣男”这样的词在他内心戏里,自己对自己也说了不少。但这也不代表要对他进行全面否定。

心理问题,不是简单的一句”克服“就能解决的。胖子控制自己吃糖,因为继续摄入会更胖。而对高血糖患者来说,严重的会死。都是需要克服的,过程和结果能一样吗?

况且在夫妻生活这种事上,蒲素肯定愿意给自己点时间克服。他和孙莉坦白也就是这个意思。

问题是,对方愿意吗?对方又会怎么想?

好一点的会想:“他对我没兴趣了……”

差一点的会想:“外面有人了……”

更坏的想法,那就不知道都会想些什么了。

孙莉是怎么想的?蒲素知道的是,她提出了第一种,也就是指责蒲素对她没兴趣,而潜台词则是第二种。

因为两人没闹出来,所以她有没有还想了其他有的没的?答案是不知道。

所以问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