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当地海关为了表达欢迎兄弟单位的同志到达办了一桌酒席。地方在汾河边上的一个海鲜舫,就在河边上,古色古香张灯结彩的水泥建筑,名字有海鲜两个字。在这么一个内陆城市在当时的运输条件下,吃海鲜可谓是相当奢侈了。喝的是茅台而不是当地的名酒,蒲素包括工厂的那个鸟人也都去了。那个鸟人买单也不积极,可谓是一毛不拔,而蒲素昨天的消费也不少,并且有工厂在,他不认为自己有买单的必要。最后还是关长签单,算是海关请客。
那一顿饭少说也近万,内陆这种地方的海鲜原本价格就高的不行。大概是表示热情,关长想把当地最高档次的好东西分享出来,其实在蒲素他们来说,在这边吃海鲜实在没啥意义,不如搞点当地特色。
但是,无论如何,人家的心意是绝对好的,也非常慷慨。虽然吃的是公款,那也要人家愿意请客才行。说是说关长,其实级别和老陈平级,这就是城市级别和机构级别的不同之处。桑海几个分局大门,看门只等退休混日子的老警察,肩膀上的星也比一些小城市的局长要牛叉。
事情圆满解决了,吃完这顿饭,明天早上蒲素他们就回去了。同机把余下的部件也一起带回桑海。这一件事就算了结了,之后再也没带过回头货,实在是给这个海关坑的不轻。原本是个财路,带点回头货,完全的净利润,而且也找了个好客户,结果就这么搞砸了。不光没赚钱,还把名声传出去了,他们自己也觉得麻烦,从此就断了这个从德国带货回来的念头。仔细想想,一反一正一进一出,其实损失不小。
写到这里,想到克里斯雷,首航他就拉了个30多吨的客户,立了大功。而且是凭着发邮件拉来的客户,这也是蒲素第一次见识到电子商务的作用。
渐渐往后,之前那批人大多数都不从事这个行业了。相比之前钱越来越难赚,实在是没多大意思。这个行当也是门槛太低,只要做的人多,航空公司进来多了以后,舱位不存在紧缺,那么之前拥有某些优势的人就失去了优势,余下的只有恶性竞争,利润趋于透明,一公斤赚个一两元钱,还有什么意思?三顿货一票,算是大货了,也只有三千。
呃,现在想想其实也不少了,一点也不累,其实也不用动手,就是操作打打电话,打打运单。现在很多刚毕业的,一个月其实也挣不了多少钱,哪怕每天在看起来很高大上的办公楼里进进出出,人模狗样的。
一个朋友在黄浦江沿岸的知名写字楼里有整层办公室做金融的,窗外就是外滩,前台名牌大学毕业,也就是几千的工资水平,蒲素有点小股,参加年终总结会议上看到小姑娘发言时还热泪盈眶,感动于自己能在这里上班,感恩领导给了她机会……她的工资除掉交通费用和餐费,每个月再买买服装冲门面,好在是桑海本地人,要是外地人自己再租个房子,大概啥都不剩了。
只不过之前说过,做过哪个行当,赚过容易的钱以后,利润变薄了之后就很难再有兴趣。哪怕转型做其他的还赔钱,都不愿再做原来的了。当然,蒲素经历这个时候还算年轻,周围也都是年轻人,不能当做绝对参考。岁数大点的,或者有着家庭责任的也没什么好的选择。
其实臧欣欣的手术也是在明天进行。原本是今天的,预约上还是安排到了明天,无痛药流。但是算是痛苦最小最安全的一个方式,现在不清楚了。
也就是说第二天蒲素在天上飞的时候,臧欣欣才在医院。他让陈诚陪着臧欣欣去医院,自己下了飞机打车先把老陈送到单位,自己才回去。结果没想到,这种事效率高的很,等他落地桑海,臧欣欣已经从医院回家了……
在机场的时候,蒲素在那边看老陈在机场柜台转来转去,估摸着他想带点当地特产,只不过那个破机场也没啥可卖的,最有名的是当地的特产陈醋,冷冷清清的柜台山就摆着几种档次的陈醋。蒲素点了最贵的,大概是两百来块钱的陈醋,买了四瓶,一人两瓶带回去。
他是根本不想买这东西,一瓶醋能卖这么贵,显然已经超出了醋本身的价值。那个陈醋的包装是瓷瓶,比一般的高档酒还像样。要不是老陈有那个意思,他是根本看都不会看一眼。只是既然买了,索性也买两瓶给臧欣欣家送过去,算是出差带的纪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