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里灯火通明,这旁边摆着七盏松脂油灯,把小空间照得明亮,卢曲瑱情不自禁走到那具红木棺旁边,却见这木盖子上方刻着几行小字,字迹清晰,纂刻有力,卢曲瑱细瞧之下也能认得几个。
只见上面写的是:
依水傍山大福地;步云攀桂有缘门。
后环青山千古秀;前抱绿水万代昌。
字下面还有几行铭文小样,且是:范喜,扬州人氏,三代经商;范喜深得祖上包庇,略懂商训,可叹吾平生所为不足祖上三分,羞愧。译得祖上《陶朱公生意经》文所适用,却无奈困这荒凉小岛了却终生,壮志未酬,若有缘人来此,愿可取走吾身上遗策,论商之道委以重任,再续吾之前志。
下方还有一道小字,虽是字小,可纂刻有力,泾渭分明,一目了然。
且是:有缘人得此物需秘而不宣,谨记需防隔墙有耳,便是亲人好友,切不可告之。
卢曲瑱认不得太多字,但大概也了解了个清楚,他这心里一想:“这范喜老前辈竟也是被困在这小岛上终老的,那岂不是我等三人也走不开了?”
“诶!”
卢曲瑱一阵叹息,心思浮躁,心里想着家里还有老母妻儿,这若真困在此地一生是乃不孝!他这一心急,一掌拍在那木头盖子上,且是他未掂量力道,这木盖子忽然就被推了开,一阵烟尘扫起后,木棺中的一切近在眼前。
棺中一副完整骨骸历历在目,穿得是一件腐朽破旧丝绸衣,头戴锦帽,最为显眼的是他这双手抚于胸前,一本枯黄发旧的线装小书紧握手中。
卢曲瑱看了那线装小书一眼,心想这莫不就是范喜所译的《陶朱公生意经》?想到铭文上所言,卢曲瑱忍不住一声惊叹:“这范公也是倒霉透顶了,困在这小岛一生只留下一本著作给后人,可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如何懂得这经商之道,大概我不是范公说的那个有缘人吧。”
想罢,他就把这棺盖盖上,可这眼睛又见到棺盖上那醒目的几行字样,这心下一软,心里又道:“算了,即是我有缘到此,这著作拿走也无妨,也算是了却了范公生前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