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传来脚步声,金姑撩开门帘走了出来,借着屋里昏暗的灯光卢曲瑱注意到母亲脸上似乎有东西,阴阴沉沉的。
“哟?这么晚才回来,今天没有被抓吧?”旁边传来个邪里邪气的声音,卢曲瑱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卢曲靖正倚着门看着他。听得这话,卢曲瑱不知所以,卢曲靖这话何意?
“哼…你给我进屋来!”金姑冷声呵斥。
往常母亲都是满脸笑意迎他回家的,看到母亲这般神情,卢曲瑱下意识看向旁边那个人。推门而入,屋里面的油灯昏暗无光,家里沉闷的气息令他感到压抑,屋子正中央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上面两个大碗盛着还冒热气的米饭和野菜,卢曲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打了个饱嗝。
“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干嘛又发火了?”
卢曲瑱一进屋就被金姑拉到屋里,他话刚讲完,金姑抓着他的手拉开了手袖,几道黑黑的淤青显露了出来,金姑看到儿子手臂上的伤口,气得撒开了他的手,斥道:“果然,你又跟人打架了!”
卢曲瑱道:“娘,你,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打架,这都是摔的。”
“还想骗我!曲靖都告诉我了!”
“我…”
没想到今天打架的事情京被母亲知道了?卢曲瑱想到刚才卢曲靖说的那句话,难道是那家伙把自己的事情告诉母亲了?想到这里,卢曲瑱不由攥紧了拳头,从小到大,卢曲瑱和别人只要一打架,母亲就会用鞭子抽他,多少次都是因为卢曲靖的通风报信才使他被挨打,人穷气短,穷人打架,只会给自己带来伤疤,如果不是别人惹他,他都不会动手。
卢曲瑱被拉进了母亲的屋里,正前方面对的是一个黑色破旧的供桌子,上面燃着三只红香,父亲的灵位深入眼髓。
“跪下!”
金姑呵斥一声,卢曲瑱连忙跪下。
“我怎么教你的?不要打架,不要打架,你难道都忘了我说过的话吗?你想气死母亲不成?”金姑不知从哪拿来一条鞭子,愤怒之下,鞭子直抽卢曲瑱的后背上。
剧烈的疼痛感让卢曲瑱腰板子挺不直,直趴了下来
,往前母亲都没有用过这么大劲的。
“娘是怎么教你的?你自己说!”
“不能打架,要像父亲一样做个宽宏大量、宅心仁厚、犯而不较的人。”这句话卢曲瑱已经倒背如流了。他对父亲没有什么印象,但是母亲告诉他父亲是个伟大的人,一直教育他要像父亲一样做人,不能打架不能惹事,安安分分做好自己。
金姑面色铁青,冷冷地道:“很好,你记得就行,可为何还要打架?”
“娘,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打架了行不?”卢曲瑱不敢与母亲辩解,纵使有万般委屈,他都不能跟母亲述说,生怕母亲再一受刺激做出什么事儿。
金姑看着供台上的灵位,旁边的油灯似乎抛瞄了,一滴滴黄黄地燃料落在灵位底座上,她急忙取一块抹布擦拭干净,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今晚给我跪在你父亲面前好好反省反省,洗洗你那昏庸的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