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换来顾大江先生一个不由分说的吻。
吻在脸颊,相当克制。
连飘在耳边的喁喁低语也克制,“糯糯,”顾江阔压抑着激动,幸福地说,“你很少这么主动,我好开心啊。”
姜糯:“…………”
很好,现在继续解释的话,岂不是要打破顾大江的幸福?
姜糯有点舍不得。
姜总认命:“……行吧,回家。”
正好为了不知何时能结束的采访录制,今天一下午都没安排重要的事,干脆回家偷个懒也无伤大雅。
顾江阔有点调皮地用粗糙的指腹在他细嫩的手心挠了挠,常年撸铁造就的薄茧,刮在手心,有点轻微的刺痛,也有点痒。
姜糯回握住他不老实的手,自暴自弃地想:自己救下的老攻,不惯着怎么能行呢?
今天的顾总相当亢奋。
刚到家,顾大江先生就给住家保姆梅姨塞了个红包当员工福利,让她自己出去逛街。
一下午的时间,从客厅到书房再到卧室,姜总切实体会了好几遍自己亲手拯救下的大江多有活力。
直到累到眼皮也睁不开的时候,他仿佛又听到吃饱喝足的顾江阔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那件事后续我来搞定,吃瓜就得吃全不是。”
姜糯当时很想问一问是“哪件事”,可被折腾得太狠,实在太困,最终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便枕着顾江阔的胳膊,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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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姜总已经完全忘记‘丁凭舟变成丁公公’事件的时候,顾总便很高效地找到了丁公公本人。
此刻,姜总正在处理公务。
姜氏集团最后一个地产项目景园小区已经在收尾中,王秘书认真地替姜糯排日程,还再三确认:“您最近事情这么多,真的要亲自去现场验收?”
这本来就不是大老板该干的工作,通常交给监理就完事。
可姜糯很坚持:“这是我们姜氏集团最后一个项目,绝不能出差错,必须把质量过硬的房子交到老百姓手里。不是说我去了,就能查出什么问题来,而是我亲自去检查,底下人才能重视。”
“知道了,姜总。我会给您安排好的!”
王秘书不由得有点小激动。
没进姜氏集团之前,她总听别人说什么“为富一定不仁”,“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听过各种只要女员工一旦怀.孕,老板就会找各种理由开除的事迹。
可她今年孩子都上小学了,也没发现姜总不公正对待过任何一个女员工——在姜总的带领下,姜氏甚至连酒桌文化都比别的公司更干净。
如今这位集团大总裁又不惜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亲自跑工地,就为了督促产品质量,不辜负老百姓们买房的血汗钱。
姜总这个人,真是越接触,越能让人品出他的人格魅力,全公司上下没有一个不佩服的。
“糯糯!”顾总忽然推门进来,看到王秘书在,连忙改了口,笑眯眯地问,“姜总,忙呢?”
王秘书立即看向姜糯,得到眼神示意之后,便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两夫夫,只是她刚出去,就见门口还站着个脏兮兮的男人,差点没被他身上的味道熏个跟头。
王秘书凭借着极高的职业素养,才没让自己当着那人的面捂住鼻子。
“进来。”顾江阔吩咐。
丁凭舟从他身后挪出来,怯怯地看向姜糯。
“!!”姜糯,“这是……?”
时隔多年,丁凭舟已经邋遢憔悴到故人认不出的样子,丁凭舟沙哑着嗓子回答:“小糯,是我。”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挨了一脚:“小糯也是你叫的?叫姜总!”
丁凭舟:“……”
“怎么?”顾江阔说,“不服气?”
丁凭舟抖了抖嘴唇,很识时务地叫了声“姜总。”
姜糯:“………………”
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把自己陷害到破产的、意气风发的青年?上一世三十岁的丁凭舟,西装笔挺,保养得当,还颇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可现在……眼前这位怎么瞧着像五六十的糟老头子?味道也够感人的,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
而丁凭舟也在望着姜糯。
眼前的姜总仍旧和记忆中一样光鲜矜贵,从未经过日晒风吹的脸庞和从前一样俊秀皙白,跟七年前,在他们婚礼上见到的一般,或者说,他两辈子都没变过。
永远能让人眼前一亮,仿佛岁月都格外偏爱美人。
他望着姜糯,嘴唇蠕动:“小……”
姜糯却没搭理他,而是微微皱眉,问顾江阔:“你从哪把他挖出来了?脏了我的地。”
丁凭舟便很自惭形秽地缩了缩脚。
多年的流浪生涯,早就磨没了他的志气,故地重游竟然给他一种局促的感觉,这样窗明几净的环境,只让他觉得不安。
就见顾江阔走过去,很亲热地揽住小糯的肩膀,低声说:“不是你想吃完这个瓜吗?忘了?他说只要给他一千块,就能验明正身……许家思捅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不是什么重名重姓。”
姜糯震惊地望向丁凭舟,“什么叫验明正身?”
“……”丁凭舟跟他四目相对,竟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久违地面红耳赤起来。
顾江阔有点嫌弃地说,“我也觉得有点恶心,这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大概就是……你懂的吧,看看伤口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