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贴吧上看到他的照片,不出意外地再次沦陷。
而且还有种冥冥之中的熟悉感——不是那种发小的熟悉,而是,好像他和他认识了两辈子那么久,越看姜糯,他心里的情绪就越复杂。
倾慕、喜爱,但更多的,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和愧疚。
只是看着照片,心脏都会抽痛,丁凭舟觉得,自己要是不去表白一次,不把这个心愿了了,恐怕高考都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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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凭舟是借着“元旦晚会”的由头,光明正大地找到初中部的,姜糯和班里其他几个会乐器的学生,一起被叫到老师办公室。
“元旦晚会高中部出节目是咱们一中的传统,也是为班级争光的机会,你们几个谁愿意配合一下?”
几个学生都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老班轻咳一声,“这个节目是配合‘月亮舞团’的学.姐演出。”
“我!”
“刘老师我去!”
当场就有俩男生跃跃欲试。
月亮舞团大部分都是艺考生,堪称燕林一中的女神聚集地。
刘老师无语地扫了他们一眼:“去可以,别捣乱!别耽误学习!人家都是高中部的学.姐,看你们跟看小学生似的,别去丢人我警告你们。”
“知道了老师。”
刘老师:“姜糯呢?”
姜糯不大愿意,钢琴终于考过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碰哪怕一下,“我就……”
刘老师:“体育课和自习课的时候去练习就行,不用占用更多业余时间。”
姜糯立即:“行!”
不用上体育课的话,弹钢琴也行啊!
姜糯同学是极少数不爱上体育课的“怪小孩”之一,尤其是夏天,大太阳晒着,无论是跑步站队,还是打球踢球,都容易出一身汗,他本来就不爱运动,更讨厌桑拿天,如果能把体育课的时间,换成在空调房里呆着,弹钢琴就也能忍受。
“好。”班主任满意地说,“那你们现在就跟学长去认认场地,看完了就接着回来上自习啊,别耽搁。”
这时候,传说中的“学长”才被叫进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姜糯:“你们好。”
姜糯:“!”
这不是丁凭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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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糯回到教室的时候,惊奇地发现,身边的同桌从小墙换成了顾江阔。
小墙明明是个横宽竖扩的小胖子,却远不如顾江阔存在感强。
大江.哥哥是不是又长个了?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你怎么才回来?”
俩人同时发问。
顾江阔:“没什么,感受一下前排到底怎么样,反正这节课老班不在。”
老班不在的时候,有些同学偶尔会换座位,姜糯回头,果不其然地在最后一排看到自家同桌,小墙委委屈屈地跟他对视。
姜糯回过头,说:“前八名势在必得,所以提前体验一下奖励坐位?前排感觉怎么样?”
顾江阔诚实地说:“不怎么样,离讲台太近,不习惯,感觉一点隐私都没有。”
“喔。”姜糯翻出练习册,边对着上面的几何体默默想该加什么辅助线,边说,“那你可以故意考得差一点,或者直接跟老班申请坐后排。”
顾江阔单手托腮,扭着身子看他,忽然说:“你觉不觉得,咱俩做同桌也不错?”
姜糯徒手画了条又长又直的辅助线,刷刷刷套上公式,眼皮都没抬,长睫毛垂着:“那也不一定,就算考进前八名,也要按着名次排座位,怎么保证咱俩能挨着?”
“根号2。”顾江阔说。
姜糯:“?”
顾江阔挑了挑眉毛,用眼神示意他接着算。
姜糯把最后两步公式带进去,发现最后那条边的长度的确是根号2,顾江阔算得没错。
“棒。”姜糯很捧场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顾江阔是那种脑子相当聪明的男生,尤其是数学,往往不用列出过程,就能飞速在心里默算出答案,而姜糯不一样,糯仔自认自己是考试型选手,能写的步骤,一样都不会落下,步骤分必须拿满。
连字迹都相当工整,像他的人一样严谨。
“拿高分没什么了不起的,”顾江阔慢悠悠地说,“你听说过吗?能控分才是真牛逼。”
姜糯:“什么意思?”
顾江阔:“敢不敢玩一把大的?前几门课出来就对答案算分儿,最后一门定一个分数,用来抹去误差,最后咱俩总分一样,怎么样?”
姜糯:“……”
顾江阔:“糯糯,你不敢啊?我还以为你是学神呢。”
“……我不是学神。”姜糯客观地说,“我的成绩都是我妈花钱补课给补出来的。”
顾江阔:“……”
顾江阔没想到他竟然不接茬儿,正要继续激将,却听姜糯说:“但是别小看我,控分而已,能有什么难度?”
“好!一言为定!”
顾江阔美滋滋地回到最后一排,被驱赶的小墙才得以回到自己的座位,好奇地问:“顾哥真要拉着你一起控分啊?”
姜糯:“?”
小墙:“谢金鑫都跟我说了,顾江阔想跟你坐一桌,但是怕掌握不好分数,才想出激将法,让你配合他考同样的分数。你识破他了吗?”
姜糯:“……”当然,太明显了。
大概只有顾江阔自己,觉得他的激将法成功了。
然而,小墙似乎也误会了:“没识破是吗?你答应他了?难怪顾哥刚才那么高兴。”
姜糯:“……嗯,我没反应过来,答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