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董事长您的指示,跟了几个月,前天终于查到了,绝对没错。”一西装男恭敬地说。
“还是董事长您棋高一着,让我们去追踪姜氏集团,阿阔少爷隐藏得太深,若是从他那里抓起,肯定毫无头绪,还是您高瞻远瞩。”西装男二号顺便还拍了个马屁。
“是啊,阿阔少爷不愧是您老人家的孙儿,那些账目都做得天衣无缝,要不是我们派那么多人手反复排查,肯定就被蒙过去了。”西装男三号说。
顾老爷子却摇头叹气:“老了,我是老糊涂了,竟然被个小崽子骗了这么久。”
“我是真没想到,”顾仲鸿喃喃道,“以为是个冲动的傻小子,没想到,养了这么久才发现,竟是个狼崽子,够狠,也会装,只比顾辛大一岁,却比阿辛强多了,只可惜……”
可惜他是方婉的孩子,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即便是顾仲鸿对不起亡妻在先,他还是固执地憎恨一切跟方婉、跟方家有关的人和事。
仿佛跟他们扯上关系,他就永远摆脱不了‘赘婿起家’的耻辱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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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提起两个孙子,知道内情的都缄默不言,没人敢插嘴讨论顾老爷子的家事,等一众穿西装的集团高管们退下之后,管家忠伯才问:“老爷,阿阔少爷方才回信,说明天就会回来,还带着朋友,帮忙把那位老太太接走。”
“朋友?”顾仲鸿问,“什么朋友?”
管家:“具体的,阿阔少爷没有说。”
“也不用他说,一定是他那个漂亮的总裁男朋友。”顾老爷子叹口气,“你知道,今天白天,我亲自给阿阔打电话要说法的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吗?”
“怎么回答的?”
“我要求阿阔把他姥姥接走,他很勉强地说,”顾仲鸿,“‘实在不行,就让姥姥落叶归根吧,至少燕林还有舅舅,姥姥的亲儿子在身边照顾,总比外人放心。’你听着觉得怎么样?”
管家:“合情合理。”
“是啊,如果我不知道内情,肯定认为这事儿尽情尽理,又是他的无奈之举,我从没想到他的心机这样深。”
忠伯斟酌道:“阿阔少爷一直不简单。”
顾仲鸿抬眼看向忠伯,片刻后,才说:“让我不安的是,他为什么要处心积虑把那老太太弄走。”
忠伯:“老爷,那还让他接走吗?”
“当然。”顾仲鸿断然道,又苦笑:“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如此,顾旻他……哎,阿阔是算准了,即便我知道一切,也不得不按他的法子去办,这小子算是掐住我的七寸了……罢了罢了,我还真不至于拿一个老年痴.呆的老太太当筹码,走就走吧。”
忠伯倒是不甘心似的,劝道:“老爷,真让他这么得意吗?”
“怎么?他得罪过你?”
忠伯不说话了。
顾仲鸿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一下下地摸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阿阔是我的良药,决不能放走他,但养在身边的小狗,不能把爪牙伸向主人,得把利齿一颗颗拔除才行,得让他知道,给他的,就是他的,但不想给的,他也抢不走。”
“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