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仲鸿:“我知道你早晚会查,但你记得,你身上也流着我的血,有些事,用不着深究。你否认也没用,从你的择偶观,我就看得出,阿阔,你跟我一样,都是利己主义者,现在顾家谁做主,你该知道,就更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
这是在敲打他。
认亲之后,第一件事是谈价钱,第二件事是给下马威。
很好,这样残酷的家庭氛围……顾江阔竟丝毫没有失望——他本来也不祈求什么膝下承欢,论亲情,他有姥姥,论爱情,他有糯糯。
正好他也没有其他多余的感情再分给别人,如果顾家兄友弟恭,反而没什么意思。顾江阔甚至生出些大展拳脚的跃跃欲试来。
“明白了吗?”
“知道了,”顾江阔道,“爷爷。”
顾仲鸿讶然看向他,这还是阿阔第一次这样叫自己,在敲打他之后。
顾老爷子露出满意神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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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飞机驶离华国,飞往一切未知的南洋。
而燕林市,一切照旧,家里少了顾江阔和姥姥,好像一下子空旷了不少,姜少爷很不习惯,甚至破天荒地让旺财进了屋,吓得梅姨赶紧把一柜子昂贵珍品摆件,全收起来。
旺财也的确兴奋地嗷嗷叫,甩着尾巴撒欢儿。
姜糯刚回家,就端着杯牛奶,托腮看旺财拆家,直到姜小米同学忍无可忍地抬着脚给他哥看:“哥!你看看!旺财把我拖鞋都咬烂了!为什么好好的把它放进来啊,你不是嫌它脏,不准它进屋的吗?”
平时旺财能进门,全靠恶劣天气和姜小米偷偷行方便。
而且每次悄悄放狗进屋,都要挨他哥的骂,今天姜大少爷是怎么了?
姜大少爷显然现在心情不大好,凉凉地说:“为什么不反思一下你自己,是不是平时不注意个人卫生,让旺财以为你的拖鞋和它的泥巴窝一个味道?”
姜小米震惊:“哥你嘴巴这么毒,好像回到了初中时候。”
姜糯:“……”
“哥,”姜小米却意意思思地凑过来,“是不是顾大哥走了你不开心啊?话说他为啥留学还要带上姥姥啊?”
姜糯扶额:“……谁告诉你他是去留学。”
“那干什么去?”姜小米疑惑地说,“你们不是刚达到生命的大和谐吗,我还以为他舍不得走了……”
“??!”姜糯被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你说什么?”
姜小米露出鄙夷神色:“你别以为我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我马上16了,其实什么都知道。”
姜糯语塞,但又懒得搭理他,而姜小米窥着自家哥哥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破.处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果不其然,收获了自家亲.哥一句铿锵有力的“滚”。
直到欠兮兮得姜小米夹着尾巴离开,姜糯才把旺财叫过来,撸.着他的狗头,喃喃道:“说起来,我是破的彻底,但他好像还没完全破。”
“算时间,这会儿应该快落地了吧?”
这时候,手机忽然响起,姜少爷立即扔了狗子,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一把从茶几上拿起手机,迫不及待接听,“喂。”
听筒那头却不是顾江阔的声音,对方有些惊讶,“姜总,这么快就接起来了?”
姜糯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挪开,又看了眼来电显示,才认出喻闵,有些失望地再把手机贴回耳朵上,正好电话那头带着些笑意,正热情地说:“没什么事,就是提醒姜总,明晚咱们的约会,不要忘记。”
姜糯皱了皱眉,纠正道:“是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