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吕北艳情史 一大团草 1712 字 2022-08-20

戚平昌不知他原本的住址,只能把他抱回自己的住所,请了个大夫反复诊断。大夫一番望闻问切下来,摸了摸林尤脑后磕出的包,下了断言,"摔得太重,也许会睡上两天。"戚平昌点点头,把大夫送走,把林尤还活着的好消息分享给弟弟,毕竟林尤投湖后并不是他一个人憔悴摧心肝,那人在京城,也许还会有柳苏的消息。至于林尤的恨,无计消除他也认了,只希望林尤能好好的。

好在到了晚上林尤就呻吟着醒了过来,睁眼便又见到那张令人气闷的脸,心里抑郁非常,本来就毫无血色,瞪着戚平昌,脸色更是白了又白。"送我回平泰客栈。"

"先把药喝了,准备马车也要等一会。"戚平昌令人把煎好的药端上来,一直温在炉子上,还冒着微微的热气。

窗外的风刮得很烈,虽然是春天了,夜里还是会寒风飒飒。林尤一边喝药一边听着风声,斜眼去看面目平和的傻大个,心里发闷,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好摆脱的样子。

"别再跟着我,我就算病了死了也是我的命。我只愿和你们再无瓜葛。"搁下药碗,不待戚平昌回应,便强撑着站起想要走出门去。后果自然是眼前发黑,双腿发软,但这种情形林尤应付的次数够多了,一咬牙,愣是没倒下。

这些动作都被戚平昌看在眼里,只好在心里叹气。"马车就在门口,你要保重。"林尤回头看了他一眼,高大的身躯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说不出的寂寥。真希望我们的恩怨就这么了了,老死不相往来也好,林尤心想。

抬腿迈出门去,上车的时候却被一阵风吹得踉跄,但他是自由的了,自由又轻快。在马蹄和车轮"咯噔咯噔"的响声里,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有人在皇城里收到一封信,信上说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林尤活着,林尤走了。衣着华美头饰繁复的女人把手里的信一点点撕掉,长长的指甲在有条不紊的动作中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这指甲不过养了两个月,还没自己做贵人的时间长,却长得这么好。柳贵人扬手把碎纸片撒在池子里,爱惜地抚了抚自己的指尖。池中的鱼群受了些微惊扰,躁动了一番,很快又复归平静。

"叫哥哥去找..."她低声对身边的女官吩咐,"要赶在那位动手之前。"

女官萤娘的身影隐没在暮色里。

而另一支人马已经在天黑前踏着春末最后一点未消的薄雪出发了。

林尤靠在颠簸的马车里昏昏欲睡,离京城越来越近,他盼着能赶在春天和柳苏见面。柳苏,柳苏,这个名字和春天多配。他有时分不清自己一路是在寻找柳苏还是寻找别的什么,好像必须要有柳苏这样的借口,才能支撑着他活下去。

半是清醒半是茫然地前进,直到一行佩刀的士兵将马车拦住。车夫拿出林家的通行证,两人便被毫无理由地扣下了。

被关在潮湿的牢狱中,他才从半梦半醒中意识到自己或者林家,被扣上了"欺君"的帽子。他不知道林蔚和林东塘企图玩弄权势到底做了什么,对已被逐出林家的他来说只是又一个无妄之灾。不过虽然身陷囹圄,他好歹终于抵达京城了。

看向在自己面前正襟危坐的柳大人,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柳苏什么人?"那位柳大人笑了,眉目与柳苏分明有五六分相似,一口白牙却露出森森寒意,"我是她哥哥柳阳。"看向林尤困惑的脸,那抹笑容变得愈发诡异,"对她始乱终弃的,究竟是你,还是你大哥林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