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会儿,瑛丰慢慢移下眼,唇角的笑容是毫不掩饰的不屑,“若你有线索,最好还是交出来,否则再被那样的妖物缠上,灵应山再庇护不了你了。”
这是已经撕破脸了,丝毫不掩饰,也丝毫不掩饰恶毒。
云昭料想是那日九思演的一出戏起作用了,于是她也不愿意再看瑛丰,恭恭敬敬拜了一拜,“那九尾狐便是寻不着线索离开的,至于我,我受灵应派教养之恩,若能得到消息,必定会呈给您。”
瑛丰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缓缓起身,最后看了云昭一眼便出了门。
桃源面色复杂得顿在原地,他将云昭交给邱如医治,便急匆匆得向青阳观赶去。
“谢师姑。”云昭向邱如行了个礼,而后又被邱如说了两句,扶着出去时,正巧碰到程琅的夫人阮胭在苛责薛无至。
“无至呀,不是我说你,”阮胭冷着脸,声音娇戾,“你圆圆师妹和那孤女孰轻孰重?保护谁你也分不清么?圆圆受这么重的伤,你还去跟那孤女瞎闹?”
薛无至也带着伤,出于对长辈的尊重,他并没有说话。
云昭只觉得这熟悉的人好似一夕之间就变了个样子,大概是撕破了那层虚伪的皮,抖出来的东西叫人难以忍受。
程阮依偎在阮胭身边,看到云昭,讥讽得喊了一声,“云师妹!”
或许是亲人飘零,云昭对别人的好意一向珍惜,即使程阮后来总给她使绊子,阮胭说话难听……云昭还是记挂着最初来灵应山时她们对自己的好意。
“师娘师姐好。”云昭走过去恭敬行了个礼。
邱如向来看不惯阮胭程阮娇滴滴的样子,借口先走了,让云昭说完和薛无至一起去上药。
“你究竟靠的是哪座山?”程阮盯着她,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恨意与怨毒,“这样都不赶你出去?”
“弟子感恩戴德,以后自当为灵应尽心竭力。”云昭低着头,缓声回道。
薛无至自己忍受也就罢了,看不得云昭这样卑微挨讽,便径直辞过阮胭,扶着云昭向邱如道观方向走。
云昭养了几日伤的功夫,见珩也回了灵应,一切并没有什么变化,除开云昭和薛无至每日出门练功时,几个同门照例会打招呼,但一走过去,他们就会在背后窸窸窣窣的议论。
云昭心里总是不安,但她谁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