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七八岁的时候,也有不少小伙子追着我跑!穆琳笑了,可惜了,最终栽在邵南那个老家伙手中一辈子都没嫁人!
郝笑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您和邵先生
穆琳笑了起来,不再年轻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些许红晕。
邵南那老小子,年轻那会儿,也不过是缅甸街头混口饭吃的,我那会儿跟着父亲做玉石买卖,中途遭了当地势力的哄抢,还有几个小流氓图谋不轨。
邵南那会儿也就十七八岁,愣生生靠着一股狠劲儿,打倒了那几个小流氓,救下了我。
但是那批玉石到底是没保住我父亲也因此丧命,我那会儿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他走哪儿我都跟着他后来,我们一起做玉石生意,在那边发家扎了根。
穆琳的语气轻描淡写,却透露出一股世事沧桑。
街头混饭吃的少年,和骤然家道中落的少女,彼此的命运紧紧依偎在一起,携手奋斗,这本来应该是个美好的故事。
那您为什么郝笑笑沉默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为什么要分开,是吗?穆琳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我也以为我们会永远都那样玛瑙会还是我们两个一起创立的,只是后来,他才对我说,他喜欢上了别人。
那个女人跟我完全不一样,她温婉,柔和,像一泓清水一样,不像我,满嘴脏话,是十里长街有名的泼辣户
也许是我跟他都没有见过这世上美好的东西吧,他喜欢上了那个女人,跟那个女人结了婚,他们结婚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输了。
我跟他决裂,拿走了一半的钱,来到了现在这里。
郝笑笑听着,目光中流露出些许敬佩。
这样的果决,是很多女人都做不到的,断舍离三字,说起来简单,但是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要长久地割舍和放下一个人,到底有多难。
穆琳抽着烟,眸中掠过些许痞气。
要是我们俩都在玛瑙会,还有后来戈庆那死胖子的翡翠帮什么事儿啊!
郝笑笑一愣,这才明白了,玛瑙会当时真正没落的原因,是穆琳出走。
后来他挺幸福的,那个女人因为身体原因生不了孩子,他就到处去筹钱,去做试管婴儿,最终,他们好像有了一个闺女,但是那个女人在生产的时候,到底没有撑住。
郝笑笑咬了咬唇,好奇道,那这么多年,您就没有想过再去找他?
穆琳笑了笑,抽完了最后一点烟。
我找他做什么?都几十年了,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何必再去打扰对方更何况,我要是回去,对他来说,也只是徒添烦恼罢了。
郝笑笑沉默。
一旁静静听着的巴颂看着穆琳,悄声道,其实在夫人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经常能看到主上,一同翻看着您与夫人的相册
穆琳一愣,顿时眼泪涌了出来。
郝笑笑看着这样的穆琳,心底微微叹气。
或许对于邵南来说,原配妻子与穆琳,正是他生命中白月光与朱砂痣一样的存在。
但是,却很难分得清,到底哪一个他更爱。
回想起当时在九峰山上见到的邵南的眼神。
要说邵南对穆琳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
但是,这两个人的相互克制,却让对方苦了半生。
也许在后来的过程中,邵南也无数次想念过穆琳,但是最终,邵南作为一个男人,给予了妻子和女儿力所能及的幸福。
而穆琳,也尽最大的可能成全了对方。
最终,两个人天各一方,一个守着玉石产业,一个搞起了木材出口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