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安走后,苏月娄愣愣地站在原地。还是付云晴来拉她,她才回过神来:“你哥哥对你真好呀。赶紧回屋换身衣裳,去看看他吧。”
苏月娄跟着付云晴回仙云阁,想着苏君安为自己受了两次罚,心里就越发愧疚。付云晴见苏月娄情绪低落,也便没有再说什么。
付云晴要是知道苏府家训如此严格,也不会拉着苏月娄在外面疯玩到现在了。
苏月娄换了身衣裳,跟付云晴说了声,就拿着金疮药去了延思院。
吴昊正在里屋给苏君安上药。吴昊一介武夫,指节粗糙,三番两次将苏君安的伤口弄得生疼。
苏月娄来了也没让人通报,三两步就走到了延思院的里屋外。
“哥哥。”苏月娄念着,就推开了苏君安的房门。
苏君安猝不及防,一拉衣袍将自己的衣物敛了敛,正准备系上腰带的时候,苏月娄却推门进来了。
他坐在床上,身上的袍子耷拉着,稍不留心,袍子便向下滑了一滑,露出坚实的胸膛来。
“你这个时候进来干什么?”苏君安望着推门就进来的苏月娄。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少女的羞赧。
“我来看看你。”苏月娄双手捧着金疮药的瓶子,垂头说道:“今天都是我不好,害得哥哥替我受过。”
今天苏月娄夜深才回家,苏君安心里也有火气。他沉思了会儿:“你先出去,等我上好药后,再来说你。”
苏月娄却站着不走:“我……我须得亲自给哥哥上药,看过哥哥的伤势后,才放心些。”
“月儿。”苏君安皱眉:“你是女子。”
“今日都是我不好。”苏月娄说着,眼泪就连珠子似地落了下来:“若是我不能为哥哥做些事情,看看哥哥的伤势,我会一直忧虑的。”
见到苏月娄落泪,苏君安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你别哭。”他这样说着,看了看吴昊,吴昊便识趣地退下了。
苏君安趴在床上,任由苏月娄将他的衣服掀开。
苏月娄看着苏君安触目惊心的伤口,轻咬了下手指:“伤这么重,曹大夫有没有来看过?”“不曾,都是些皮外伤,敷上药,几天就见好。”
苏月娄知道苏君安性子倔强,也没再争执。她将药瓶子的木盖打开,轻轻蘸了些药膏,抹在了苏君安的伤口上。
苏月娄的指节和着药膏,冰冰凉凉的,掠过苏君安的伤口,让他心上泛起了涟漪。
苏月娄细致地替他涂抹了药膏,才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延思院。
今夜苏月娄受了罚,整个苏府仿佛沉寂下来了。苏月娄回了仙云阁,安排好了付云晴的住处,才回房歇下了。
因为今晚的事情,苏月娄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起身,出了里屋,就看见昀湘端着水盆候在外面了。
昀湘进了屋,替苏月娄递上干净的湿帕,苏月娄擦了脸。昀湘却慢吞吞地湿帕洗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