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禾一把拨开他的手,正要玩笑,忽然她和楚铮几乎是同时一凛,接着,便一下子蹿到门前,咣地一下子将门拉开。
“哎哟呦!”接着,楚娉便一头扎了进来。
这幸亏是楚铮动作快,一把将她拉住,才不至于她摔到地上。
“怎么啦!怎么啦!”楚母正好儿要上楼,听到女儿的呼叫,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见到女儿被楚铮半扶半推的样子,立时劈头盖脸的熟络起来,“楚铮!你怎么回事儿?不知道你妹妹怀孕了吗!”
楚母这话虽然是朝楚铮说的,但眼神儿却一个劲儿的朝韩子禾瞟啊瞟。
韩子禾见了,心中冷笑:合着我与人为善还错了,这都把好人当傻子欺负,是吧?
要搁平时,韩子禾也就笑一笑过去了,反正楚铮会替她出头,她有不会在楚家住太长时间,没必要闹得大家不愉快。
可问题是,这会儿的韩子禾心情可不好,虽说她嘴上说和韩子梁撕破脸无所谓,但到底是她亲哥哥,闹成这样,她自己心里也堵得慌,这一来心中那股子火气便有些蠢蠢欲动。
楚母此时过来找事儿,韩子禾自然也不会好言相对了!
“既然妈你也知道她怀着孩子,那就该告诉她,好好儿珍惜,别自己往死里作去!”韩子禾的扔下这句话,不等脸上血色一下子褪去的韩母说话,她冷笑道,“光看您数落楚铮,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家教真严呢!
可看看楚娉,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闻,这些最基础的礼貌都不懂!我还真没讲过,哪家没出嫁的小姑子,扒着门窗听哥哥嫂子的床头话呢!哦,也对,楚娉连未婚先孕这种事儿都做得出来,也难怪她能跟三姑六婆似得,干那些不着调的事儿了!”
韩子禾是有气儿没处撒,找到关口儿就嘟嘟嘟的无差别攻击起来。
楚母却是没想到,一向跟长媳看齐的小儿媳妇儿,这说翻脸就翻脸,一通话说出来,无一不扎在她的心尖儿上,戳的她生疼。
她张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楚母本就不是能言善辩的,从来也是靠着长辈的威望来管教子女,这会儿又的确是楚娉没理,楚母就是有心教训儿媳,也张不开口。
楚铮见状,既气恼妹妹惯会惹事儿,又气愤他妈不分是非的护犊子,也无奈他媳妇儿这会儿正在脾气中不好劝说,还有点儿心疼他妈被气得煞白的脸色儿。
正准备开口解围,偏偏楚娉没有眼色,一见韩子禾把她妈堵得话都说不出来,立时往地上一坐,哭闹起来:“我不活啦!我不活啦!不过是当初犯的小错儿,外面儿的人还没说什么呢!我竟然天天被家里人点着脊梁骨骂!一吵架就拿我肚子里的孩子说事儿!我活着可还有什么意思呢!呜呜!都是你!都是你!”
一边哭一边偷看众人的脸色,不但韩子禾冷着一张脸,她三个面露不耐,就是连章荟那个.贱.人.都跑出来看她热闹,一时间下不来台街的楚娉立时拍起自己的肚子来。
她这么一动,楚母立时从呆愣中反应过来,拉住楚娉不停拍打肚子的双手,也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这个冤孽啊!为了你,我谁的话都吃!谁都能给我脸色看啊!你现在还这样做,这和生生的挖我的心有什么区别?”
“妈!行啦,别哭啦!您这泪水是值钱,可这再值钱,哭得多了,也得贬值不是?”一直看热闹的章荟,轻笑着叹道,“我就说小姑子得好好教育吧?您和爸都觉得我是没事儿生事,现在好了吧?把咱们家两个不关己事不开口的人都惹了,嫂子人家会自己家住了,弟妹也开了尊口,您说说,这家都让楚娉闹成什么样儿了?唉!也就是我好说话,我好欺负!”
章荟这话一出,楚娉本让楚母说好的脾气,又闹起来:“章荟!这怎么哪儿都有你的事儿呢!你不开口不说话不参言,就会变哑巴,是吧?”
“哎呦呦,我可不敢跟你直接对话,谁让我没有个做什么都护着我的老公呢!我要是说的多了,你岂不是又得捂着肚子闹腾了?”章荟捂着嘴直笑。
她这一番话停在众人耳中,意味皆是不同。
楚铮听她所言到最后,那字字皆有挑事儿的意味,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而同样听出来的,还有韩子禾、楚母、楚铸、以及一直在楼底下的楚父。
可这些人中,唯独楚娉的脑构造和旁人不同,她听到章荟那句“捂肚子”,立时灵感喷发,那双眼睛滴溜溜一转,竟然立时捧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