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军嫂们在陈铭的安排下,继续忙碌着,这一时段的角落,明显就属于韩子禾和魏芸了。
又要做知心听筒啦!←韩子禾心里冒出这一溜儿闪亮的大字,挠挠头,静等着魏芸哭痛快了再说。
大概几分钟时间,魏芸又嚎啕转为低泣,再转为抽噎,这时她才有心情吸着鼻子反问韩子禾:“你就不知道劝劝?”
韩子禾挑挑眉毛,反笑道:“我听,你说。”
“哼……”吸着鼻子,魏芸自己从衣袋里掏出纸巾。
只可惜,她手里那纸巾尚未发挥作用,她自己那眼泪,有控制不住地扑簌扑簌地往下落,这回倒不影响她说话:“刚刚开那一枪,我才发现,这些年……我就跟失忆了一样,就、就跟疯魔了似地,竟然忘了,我原先那么依恋我们家老郝了!呜呜……你不知道,可能老郝也忘了,我们最早过得多幸福了!”
唉!韩子禾在心里轻叹一声,拾起魏芸放到身边儿的纸手帕包,抽出一张递给她:“你啊……不是我不领你刚刚开枪的情哈,主要是吧,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说你这一哭,把我的心都哭软了!你这人不撒泼时,不是挺好的么!你说你好好儿和郝队过好日子,多好!在部队里,有组织照顾,你们家郝队又有能力,多有奔头儿的日子啊,你说你怎么非得作呢!”
“你可真不会说话!”魏芸从悲凄的情绪中抽身,一双红的赛兔子的双眼瞪着韩子禾,不忿道,“有你这么劝人的么!”
“我这可不是劝你,我这是帮您反省呢!”韩子禾见她不接纸巾,干脆往她手里一擩,“你当我们看不出来呢!你成天闹腾着,那是冲谁啊?那可不是冲我们!是冲你们家郝队呢!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儿,自己心里明白!要我说,你就是个糊涂人!你们家郝队,多好脾气的一人啊!你说,你要不知道珍惜,将来便宜给旁人,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哼……”无言以对的魏芸,只能吸着鼻子,反驳,“你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那情况,搁谁身上,谁不挠头?我的苦,谁知道!”
听这话,韩子禾沉默了,不是无话可说,只是,性格决定命运,魏芸这种.性.子的人,有些事的轨迹还真就只能这么绕,毕竟……魏芸本人才是她自己人生的导演,旁人对此,无能为力。
魏芸仿若没有注意到韩子禾的沉默,她静静地怔愣片刻,似回忆、似出神,半晌方才缓缓道来:“我这人不聪明,只是凭着比别人努力,才考上了大专……可即使是打转,在我们那儿,也是相当了不得啦!……我不比你们这些城里生、城里长的城里人,我们那儿的学习条件特别艰苦,就说高考吧,我这成绩在我们中学,甚至是我们乡,都能排进前二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