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 晋江独发

空只觉得一口老血憋在胸口。

要真是这样,那是真要了他老命了。

空期期艾艾地看向福泽谕吉,同时在心中拼命祈求着福泽谕吉千万别说出那个让他绝望的回答。

好在事情并没有糟糕到如此地步,福泽谕吉也并不能听见他的心声。他似乎以为空对任务引导这个功能十分好奇,在空巴巴的目光下,福泽谕吉又跟着补充了几句:“不过之后你的任务引导就不需要麻烦乱步了,当时我也是突然收到请求,希望先帮着测试这个功能的可行性。之后你那边的人似乎会主动接手任务引导的功能。”

原来是提瓦特那边的人负责啊。

空不由得松了口气。

说不定是纳西妲的力量,他松快地想:也只有纳西妲有读取人心的力量了。

听见福泽谕吉还能与提瓦特那边的人联系,空只觉得心口如巨石一般堵塞的称重顷刻间消失得荡然无存。

看来情况好像还没那么糟。

说起来,既然社长能与提瓦特那边联系,我通过系统能不能与提瓦特那边的伙伴们交流呢?

这么想着,空打开『原神』系统,尝试在心中呼唤道:和提瓦特那边的人联系!

“......”

回应他的是漫长的沉默。

空不免有些郁闷:“社长,为什么我没法和他们联系,你却可以啊?”

福泽谕吉失笑:“也不算联系,准确的说,是他们单方面向我传递消息,我无法回绝而已。”

空:“...好吧。”

也不知道背后到底是谁在负责两个世界的联系,这么神神秘秘的!等他回到提瓦特大陆,一定要扯着对方的脸向ta好好抱怨这个坑货系统。

“说回正题。”福泽谕吉道:“关于你为何会失去记忆的问题,也和提瓦特上发生的灾难有关。我虽不知道到底是何种灾难,但我们的世界也有相似的情况。『书』中藏匿着许多禁忌的知识,这些本不该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可以知晓的内容,属于『神明』的领域。可一旦这些内容被足量的人类知晓,我们的世界便会崩溃,以至消亡。有些知识,光是知晓它的存在,便会引来灾祸。而来自异世界的你,脑海中某些不该存在的知识如果在这个世界被存想,很有可能会招至一些这个世界无法应对的恐怖存在,所以关于你穿越前的记忆才会被抹除。包括那位达达利亚,你的那些伙伴们应该也不会有相关的记忆。”

原来如此,怪不得不管我怎么询问达达利亚,他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看来我错怪达达利亚了,之前还老觉得他在故意瞒着我什么。

空心中安心了不少。

回去给达达利亚做顿好吃的,当做我的补偿吧。

空心道。

困扰心中多日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空只觉得通体舒畅,即便未来依然如云雾般虚无缥缈,他的心中也充满了希望,浑身上下都填满了干劲。

“一直都在说我的事,社长,你不是说你们的世界即将崩溃吗?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吗?”

“之前我说过,天川明的事件,是我们对你的一场测试。我们想要知道,既定的未来是否可以更改。”福泽谕吉深深望着空:“而你则向我们证明了:未来可以因为异世界人而改变。”

说罢,福泽谕吉忽然拿起手边的一本书,在空的面前摊开。

“上面写了什么?”

空有些疑惑,却仍然按照福泽谕吉的要求朗读出书本上的内容;“再说源氏公子久不赴左大臣邪,欲前往探视...”

名为《源氏物语》的小说空虽然没读过,却也看过一点相关的影视作品。他不明白为何福泽谕吉会在如此严肃的谈话中突然让他阅读小说,待他念完长长一段后,福泽谕吉这才出声打断。

“可以了。”

顶着空不解的眼神,福泽谕吉解释道:“你方才读的这段文字记载了几个人一段人生。它被记录在书本之上,成为既定的现实,不可更改。我们的世界便是如此,如同它的载体『书』一样,世界的命运,每个人的命运,都被记录在书中,成为既定的命运。”

“在这本书中,天川明事件只是书页上寥寥一句:龙头战争的导火索。为了给世界容错,修正的弹性,它并不会详细描写每一个事件,却把一切定死在原有的框架上——我们尝试拯救了在既定历史中本该死去的六个人,他们的确活了下来。对于这个剧本,他们的存活实在太过微不足道,修正剧情的程序很快就选中了另外六人,让他们完成承接剧情的死亡,包括那些宠物。对于这个剧本来说,唯一不可更改的便是天川明死亡的时间点,以及他死前所需要完成的所有流程。”

说到这里,福泽谕吉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在原本的历史中,天川明进化出了更高等的力量,他能够以自己的性命为媒介,强行产生反噬。这一切导致了龙头战争了开始,最终用了数千人的性命作为牺牲,才让这场战争得以平定。可这一次,因为你的出现,他并没有进化出相应的力量,却衍生出另一个人:费奥多尔·d,『天人五衰』之一,『死屋之鼠』的首领。在他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位拥有加强他人异能力的异能力者,我们随后对这个人进行了调查,却发现他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和费奥尔多有过接触。但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个人却从未出现过。”

“当我,森鸥外,以及我们的老师知晓了未来后,世界就已经观测到我们尝试改变历史的未来,并提前做了修正。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尝试阻止案件。乱步君推理出了所有天川明可能藏匿的地点,我们也动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人脉试图干扰幕后之人的行动,可却始终无济于事。无论我们做出何种选择,世界都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绝对不会允许历史出现丝毫的改变。”

“可你的出现却打破了它,空。我们如同活在剧本中的人,你却是书本之外的笔,不受世界的干扰,可以随意的在剧本之上涂画修改,改变既定的命运。”

“但不是『书』召唤了我吗?”空不解道:“它既然为了拯救崩溃的世界召唤了我,为什么不能容忍你们修改历史呢?”

福泽谕吉摇了摇头:“所谓命运或历史,笼统来说可以统称为『因果』。因果涉及到更高层次的存在,即便是一个宇宙,也不可能对因果的本身进行干扰。如果把整个宇宙比作一台电脑,那么因果就是创造了电脑的人为电脑设置的程序。『书』是获得了电脑的人,它可以操作电脑上的软件与程序,却没有能力对其修改。这些程序承载了世界的稳定运行,可以说,只要是这个世界的生灵,便没有违背程序的能力。”

“可你不同,空。你是来自于另一套程序的人,这个世界的程序没法读懂属于你的程序,你也无需遵循这个世界的运转逻辑。你就像是闯入这个世界的病毒,强制性将一部分历史变成了无法修改的『bug』。”

“我...”

空嘴唇微微颤动着,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那我和荧对于提瓦特来说,又算是什么呢?

他想:如果社长所说的一切是我穿越异世的起始,那关于坎瑞亚,关于那段降临提瓦特而忘却的记忆,是不是也因为如此?

提瓦特大陆之上,也有人如『书』一般召唤着我和荧吗?

空忽然有种强烈的既视感,在提瓦特游历七国的那些日子,他一次次被卷入各种阴谋阳谋中,见证了国家之间从神治到人治的变迁,协助伙伴们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野心——和如今在这个世界的“测试”,真的有区别吗?

我一直以为我只是提瓦特的旅行者,是世界的见证者。即便是璃月的魔神事件,还是稻妻的眼狩令,没有我的存在,他们当真无法解决这些事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