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可好脾气地开口:“大爷,刚刚我一说名字您就直接报出门牌号,看来您记性真好,每个人住哪间宿舍都能记得呢。”
老大爷有些心虚,眼神躲闪,也没有刚刚那种迫人的气势了:“是……是啊……我年纪是大了点,但记忆力一向很好。”
尤可附和道:“那确实,大爷你记得我住哪间吗?”
老大爷眼珠子滴溜溜转,磕磕巴巴道:“这、这个嘛……哎我是有些记得很清楚,但也不是每一个都能记住,就是这么巧记住了你那个朋友的门牌号。”
尤可也不跟他废话了:“带我去监控室看看监控。”
老大爷骂骂咧咧满脸不乐意:“又没遭小偷也没死人,看什么监控。”
尤可又说了遍:“带我去监控室。”
老大爷谅她也干不出什么大事,蛮横地说道:“我不带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尤可深谙先礼后兵之道,礼完了,该兵了。
她二话不说,一拳揍向了老大爷的鼻梁,两管鼻血从鼻孔里流了出来,触目惊心。
老大爷捂着鼻子“啊”了一声,结果摸到了温热的液体,他颤抖着将手放在眼前,一看满手鲜红的液体,又尖叫了一声。
尤可揉了揉拳头,漠然地看着他:“我不懂尊老爱幼,但我知道帮凶不得好死。现在,带我去监控室。”
顿了顿,她继续道:“或者你直接告诉我,哪五个人。”
老袁急匆匆跑来时,尤可已经离开了。
他抓住负责人就问:“人呢?”
负责人撇了撇嘴:“可能去女生宿舍了吧?”
老袁一脸严肃:“所以这次出事的是你们班的?”
负责人点了点头:“上面的人跟我说了一下,这次是我们班的人遭了殃。没办法,要想混下去,有些东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倒是没想到尤可这么刚,我估计她猜出来是发生什么事了。”
老袁心急如焚,站不住了,直接往女生宿舍跑去:“她已经不是刚不刚的问题了。”
她要是闹起来,根本没人拦得住。
负责人不懂老袁这句话的意思,冲着他喊道:“把她带回来,别让她惹出麻烦来,我怕到时候她也跟着一起遭殃。”
老袁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女生宿舍楼,几个医务室的人围着他,正在给他做检查。
老大爷抽抽噎噎:“一定要好好看看我的鼻子,哎哟我都一把年纪了,说揍就揍,今年招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目无法纪吗?基本道德都不懂吗?哎……疼疼疼,你轻点啊!我这都一把老骨头了,很容易粉碎性骨折的好吗?”
老袁顾不得表面上安慰他了,单刀直入:“她人呢?”
老大爷瞥了他一眼:“谁啊?”
“就那个揍了你的女生,她在哪?”老袁语气有些急促,像是半刻都不想耽误。
一提起这个人,老大爷气不打一处来:“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胆子很大啊?居然还敢打我?还嚣张地跟我要看监控,她以为她是什么人,超人?居然妄想一个人单挑五个人,我觉得她大概是活腻了。”
老袁听完他的话后,心一沉再沉:“哪五个人?”
因为每个班都是分开训练的,尤可找人花了不少时间,几乎是一路问过去的。
幸好五个人是一个班的,她就不需要分开找五次了。
她找到的时候,他们班正好休息,大家坐在地上聊天打趣。
一个男人撞了撞自己同伴,揶揄道:“爽了?厉害啊,人第一天过来就下手了?速度挺快啊?”
男人骄傲地说:“拿了第一次,羡慕不?”
另一个男人有些惋惜:“这个长得不怎么样,其实我们本来看中的是另一个,但是名单上没看到她,不知道她住哪。”
他刚说完,旁边的人推了推他:“你看中的是不是这个?”
处在一个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男性的基地里,突然出现一个女的就会显得异常醒目,尤其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女的。
大家禁不住窃窃私语。
“她来这里干什么?”
“找情人?”
“你们有人认识吗?”
“喂喂,她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诶。”
“谁认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尤可笔直地朝前走去,几十颗脑袋齐齐看向她。
她站定在一群大男人面前,扫了一圈,开口道:“曾楷是谁?”
几十颗脑袋又齐刷刷转向另一个方向,一个个发出“哇哦”的哄笑声。
“老曾,什么时候背着兄弟艳遇了?”
“啧啧啧,这是不知足,有个这么好看的女人,昨天还做那档子事,敬你是条有野心的汉子。”
曾楷其实脑子还是懵的,他不认识这个女生,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知道他的名字。
但是被这么漂亮的人知道名字,心里莫名有种膨胀感。
曾楷清了清嗓子:“你找我?”
尤可点点头:“找你有点事。”
一群男生吹着口哨炒气氛,一个个把他退向前。
“磨叽什么磨叽,美女都找上门了。”
“就在这里跟我们装。”
曾楷走到尤可面前,意气风发:“怎……”
话还没说完,尤可凌厉迅猛的一拳直接击向他的腹部,曾楷受到如此具有冲击力与重量的一拳,竟然没能抗住,表情扭曲,硬生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腹部、臀部受到撞击,疼得他不知道该捂住哪个部位。
旁边一众吃瓜群众目瞪口呆。
剧情发展好像不太对。
曾楷一米九的个,体重一百八十斤,竟然扛不住女人的拳头。
按理来说,就算完全没有防备,也不该一拳就倒地吧。
尤可并没有停下动作,她走到曾楷面前,轻轻勾起唇角,眼神泛冷。
犹如修罗大开杀戒般令人不寒而栗,吓得曾楷用屁股往后挪了好几步。
尤可没让他再往后退,抬起脚直接踩在了他的胯部,顺便还用力扭了几扭。
“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持续不断地响起。
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眼前的一幕以及这不绝于耳的惨叫声让所有人全身一颤,不约而同地觉得身体某处疼痛不已。
尤可低着头看着依旧在惨叫的男人,没有松开脚,脸上挂着冷笑:“我觉得这玩意你也不太需要,让医生给你切了吧。”
好几个男人总算反应过来,相继站起来围了过来。
尤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好几个人围了过来,总算把压在某部位的脚抬了起来,她语气里透着不屑与轻视:“我还没解决完,不相关的人,不用急着来送死。”
被挑衅了,血气方刚的男人们哪有忍气吞声的道理,一个个朝尤可扑了过去。
慌乱中,一个男人像是知道了什么,慌慌张张爬了起来,使出了吃奶的劲一个劲往前冲。
尤可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直接撞开了把她团团围住的男人们,以令所有人惊讶的速度追了上去,冲到了他身后,向前一扑,借着惯性直接将男人撞倒在地。
男人面部朝地趴在地上,尤可将他翻了个面,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张略微扭曲的脸,“周仁是吧?我觉得,你也切掉比较好。”
“啊啊啊——”
尤可松开脚,看向一群用看怪物的眼光看她的男人们:“来,下一个,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吴青。”
“妈的,你砸场子的?”
“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这个娘们!”
“居然敢动我们兄弟,不要命了?”
“哦?”尤可看了眼气势汹汹的男人们,解开了自己的外套,“想要一起上?”
她脱到只剩下一件运动背心,结实漂亮的腹肌因她的呼吸而起伏着:“好啊,我陪你们玩。”
老袁赶到的时候,医务室的人正把伤患往担架上送。
一个个紧张地问着医务室的同志:“还能保住吗?不会坏掉吧?还能好好地用吗?”
老袁愣是没从这些局子里听出这些需要担架抬的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他总算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因为他要找的人也很热切地等着医务室工作人员的回答。
“要切掉吧?正常功能应该会废掉才对,我觉得应该是保不住了。”尤可的模样看起来比重伤的人还要急切。
身心均受到重创的男人们,连个脸色都不敢甩给她,只能无视她一个劲地乞求:“拜托了,求求你,一定要治好,如果没问题我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
看来问尤可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老袁又往四周看了看,总算找到了一个能说上话的,是这个班的负责人。
他正焦头烂额地对着通讯设备在说什么。
老袁走过去,他正好说完,一抬头看到老袁,就跟看到救星似的:“老袁!你来了正好,帮我想想办法,这可怎么整。一群男人,残的残废的废,剩下的都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是这条肋骨断了就是那根骨头骨折了。”
老袁看了眼似乎对医务工作人员所给答案不是特别满意的尤可,心虚地看着负责人:“谁……谁干的?”
负责人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眼神游移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你先别说出去,就那个女的,看到没?”
老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医务工作人员人手不够,在场的人都被打得爬不起来不能帮忙,尤可自告奋勇要帮忙抬担架。
结果担架上的男人厉声尖叫:“不可以!求求你不要让她抬,我宁愿在这里等你们回来,我不急,别让她抬。”
被一群大男人整烦了的医务人员也有点烦了:“你到底还要不要你弟?”
男人被这话噎住了,半晌后一副生死看淡的表情:“……行吧,抬就抬。”
老袁就看着尤可加入了担架大军。
负责人摇头叹息:“看到没,就那个女的,把我们整班的人,全打趴下了。好几个人的……那个……都被她踩碎了……”
老袁一脸惊恐:“哪个?”
负责人:“就你全身最宝贝脆弱那个。”
老袁顿时觉得自己很疼。
他吞了吞唾沫,迟疑地开口:“她一个人?”
负责人:“核实过了,她一个人。”
老袁在内心落下了热泪。
不是他太弱,而是对方太变态。
老袁觉得有些头疼,“你跟上面汇报了?”
“这么大一件事能不汇报吗?”负责人瞪了他一眼,“一整个班的人都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