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难得吃瘪,却高兴得很,竖起大拇指,“我觉得你要出师了。”
谢宇再次嘿嘿一笑。
长安又问道:“你觉得云落一只手能打你几个?”
“师父,打人不打脸。”谢宇神色真挚。
长安斜眼一瞥,“你打我啊?”
“要不是打不过,你以为我会忍这么久?”谢宇嘀咕一句。
“五宗大会,我们就不去掺和了。”沉默了一会,长安忽然道。
谢宇神色狐疑,“师父,你借机报复我也用不着拿这种大事吧?”
“你算老几?”长安眉毛一挑。
“行吧,不去就不去吧,反正我去了也打不过几个人。”谢宇心安理得地躺着。
长安挠了挠头,这话听着像是在抱怨啊。
在他们脚下不远处,有一栋宅院。
宅院中,有一间密室。
密室中,有六个人。
礼部右侍郎镇江陆家家主陆运、
吏部考功司郎中清河崔家家主崔赐、
兵部驾部司郎中湖南袁家家主袁钢、
户部度支司郎中北海王家家主王秦、
刑部比部司郎中西川刘家家主刘琦、
工部司平司郎中东山谢家家主谢宣。
江河湖海,无问西东,六族齐至。
如果谁一巴掌把这六个人拍死,恐怕天下都将大乱。
绝大多数都想不到,在外界不和传言甚嚣尘上的时候,这六个人会聚在一起。
作为目前上升势头最猛的袁家家主,袁钢的气势也是最盛,当先开口道:“如今皇帝和国师都那么看重那个五宗大会,甚至韩飞龙带兵到了豫章也不开战,理事会让我们说说情况,大家都在这儿了,一起商议一下吧。”
不比在自家老爷子面前的诚惶诚恐,面对外人,崔赐一向端得起崔家家主的气场,他轻哼一声,“这些话,按什么也轮不到你袁兄来说啊,按职位咱们这儿还有位侍郎大人,按六族的规矩,咦?好像也还得听这位侍郎大人的啊。”
袁钢眼睛一眯,最终放弃了发作。
陆运笑着道:“哪有什么谁跟谁的,六族一体,大家都是平起平坐的,一起说说便是。”
崔赐淡淡道:“陆兄,我可是念在咱俩女儿是至交的份上帮你说话的啊,合着你这么一来,我成了恶人了?”
崔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陆运最终选择去了无人问津的礼部,而且还当了个侍郎,但他对陆家从来不会轻视,知道肯定有自己暂时没琢磨明白的关节。
在陆家老太爷没有进棺材之前,陆家还是只能亲近不能招惹。
“没有的事,崔兄盛情,陆某感激在心。不过既然理事会让我们给出个判断,我们冒着这么大风险聚到一起,还是尽快讨论吧。”陆运悄然移开了话题。
王秦也开口道:“先说正事吧。”
“关键的问题在于,朝廷能够从五宗大会获得什么。”
“现在场地是在人家的地盘,这天下修行界大的宗门,有资格竞选五宗的,朝廷这边似乎只拿得出一个青衣阁和清溪剑池,怎么争得过?”
“更何况,朝廷还主动把五宗大会的规格和利益定得那么高,若是不能捞到好处,皇帝和国师会干那等蠢事?”
“说这些有什么用,直接说朝廷能怎么办啊?”
“我要知道还来这儿讨论?
“别吵了,我们假设一下,如果我们是朝廷的话......”
......
许久之后,众人无奈散去。
此番聚会,全无结果。
大端皇帝杨灏的心思,仿若深藏于深渊之底,无从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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