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柄取名为“符笔”的飞剑,云落还没太琢磨出用法,暂时没有现身。
陈清风亲眼瞧见云落的多柄本命飞剑,眼前一亮。
姜太虚眉毛一挑,轻轻颔首。
一刻钟之后,当荀郁赶到,瞧见云落浑身是伤,鲜血淋漓的样子,勃然一怒,就要发作。
云落连忙开口劝下,示意自己无事。
姜太虚冷哼一声,“这会儿心疼,总比......”
本来想说总比死了心疼好,但一说便想到了凌青云,于是不想再说。
以荀郁之智如何不知晓这些,只是实在心疼这个外孙,情难自禁而已。
人之常情,便是如荀郁这般仿若神明的老人亦不能免俗。
云落重新换了件外袍,来到姜太虚的房中坐定。
陈清风主动开口,“今日,便是要商议一下五宗大会的事。”
云落心道:果然。
熹微的晨光从山的背后透出,天色将明,陆琦悠悠醒转,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陌生的空间中。
大惊失色的她扭头一看,瞧见云落熟悉而关切的脸庞时,才安定下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
云落轻轻按着她的手,笑问道。
陆琦闭目凝神,然后睁开眼,也笑了起来,“还不错,强大了不少。”
“姜太虚坐镇那处小天地,日日淬炼自身剑意,单说剑意恐怕已是当世第一,能得他出手打磨,对你们这些剑修自然好处不少。”
陆琦这才瞧见荀郁的身影,就要起身行礼。
荀郁轻轻摆了摆手,“一家人,不必多礼。”
云落嘿嘿一笑,陆琦在他掌心一掐。
陆琦发现原来自己是身处一辆宽大的马车之上,掀开侧帘,外面的天边已经泛起了白色。
原来睡了这么久啊。
当马车静静驶过大义镇的街头,荀郁忽然道:“可还记得那个名叫许轻侯的弟子?”
云落一愣,陆琦却点点头,“剑魂福地中驭兽围杀我们的那个弟子?”
陆琦一说,云落也想起来了,“据说是章清规长老暗中怂恿的?”
荀郁颔首,“嗯,这个少年自幼丧父,他的父亲只来得及给他留下一个名字,打小跟着母亲相依为命,当初章清规选他进了剑宗,又将其母亲接到大义镇上安置,少年自然对章清规言听计从。”
云落和陆琦静静等待着下文,荀郁是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些小事的。
荀郁微微后仰,靠在车身上,“这孩子的父亲就是当初青云军中一员,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将领,若是没有那场变故,如今怎么也该是一朝高官了。”
他抚膝轻叹,看着二人,“在那场变故后,杨灏威逼利诱,他也不愿意投靠,便被司闻曹暗害。他给这孩子取名为轻侯,就是这个意思。”
二人沉默,造化弄人,世事无常。
“许轻侯被废掉修为,逐出剑宗之后,我命人将其母子二人好生安置,如今就在这大义镇上,做点小生意,日子倒也还安稳。你们看,那就是他们的铺面。”
云落和陆琦掀开帘子,看着一个年轻人正在拆卸着门板,洒扫店前的地面,店面中,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一块抹布,正在擦拭柜台。
举止神情,如这个清晨一般,平和又充满希望。
马车从他们面前的道路上悄悄驶过,马车上,两个年轻人沉默无言。
相逢又各自远去的人们,奋斗的方向,都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