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而且多。”薛铭点头。
郁南道:“那时任的渊皇莫非就都没有这些不成?他们的立场,殿下可得细细想想。”
郁南看了圈屋中人,尤其在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老人身上停留许久,低声道:“万一,我是说万一,陛下不能平安回到长生城呢?”
薛铭猛地一惊,那位一直默不作声的老人忽然站起,“殿下,老朽同意郁公子所言!”
薛铭的神色阴晴不定,突然猛地一拳砸在桌上,一字一句地沉声道:“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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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雍今天难得地没有饮酒,也没有安排乐舞,枯坐在书房中。
桌上焚着安神醒脑的熏香,他一口一口地喝着寡淡无味的茶水。
按照先前的情报,今日或许是那场大战情报送达的日子,他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
哪怕嗜酒如命,哪怕千杯不醉,他也不允许自己今天因为贪杯而误了正事。
没有等多久,一封情报就被手下送进了书房,薛雍连忙打开,这封情报上所写和薛铭手中那份没什么不同,说了北渊兵败,薛律病倒,全员班师。
薛雍细细看完,面色从容地将信纸放在一旁。
若只是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伸了个懒腰,看来今日还来得及享乐。
但他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在房中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各式器物,因为他还要等另一个渠道的情报确认。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那封绝密的情报才被大管家亲自送入书房。
薛雍打开一看,神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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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问起长生城里最狡猾的人是谁,年轻人可能会说出五花八门的答案,但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只会有一个答案。
三朝顾命大臣元焘亲自解下鸽子腿上绑着的信筒,细细看过,被推回书房的路上,他的眉头深深蹙起。
忽然,管家从外面跑到书房,“老太爷,您的信。”
元焘疑惑地伸手接过,可有些年头没人朝自己手上递信了啊。
“谁送来的?”
“一个面生的,也没报名号,就说是请老太爷亲启。”
“知道了,下去吧。”
元焘拆开信纸,扫眼一看,立刻不动声色地吩咐门外,“去请老爷到书房。”
旋即补充道:“要快。”
老爷自然是元枚,老迈的元焘已经成功晋升为了老太爷。
元枚这些日子里,勤勤恳恳,仿佛大彻大悟一般,不但绝了声色犬马,还日日苦读史书,虽说瞧不见什么进境,但胜在一个态度。
他一路小跑着进了父亲书房,元焘挥退下人,沉声道:“去把门关上。”
元枚不明就里,赶紧照做,然后紧张道:“父亲,出什么大事了?”
元焘看着他,面容冷峻,语气决绝,“从现在起,你是元府绝对的主事者,所有资源听你调遣,生杀由你执掌!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在我回来之前,紧闭府门,所有人的拜访、邀请一概拒绝,不论他们说什么都要拒绝。府内所有人不许出不许进,有人生病就自己熬着,熬不住就让他死。只要你做好这件事,我元家百年富贵无忧,若是你做不好,那死了就死了吧。”
元枚两腿一软,自幼生长在父亲庇护之下的他,哪里经历过这等阵仗,堂堂一个北渊清贵,一朝重臣,竟带着哭腔道:“父亲,您要去哪儿啊?”
“为父要出城。”
“父亲要去哪儿?让儿子代劳吧!”
元焘伸出手,轻抚着儿子的面颊,真好,长得跟我年轻时候真像。
“孩子,不是父亲不保护你,而是只有我不在,你们才有一线生机。”
一个黑衣人悄悄出现,推着元焘朝书房外走去。
元枚转过身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忽然道:“万一是陛下召见呢?”
元焘的声音没有任何的犹豫,“在我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要理会,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