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着白衣剑仙的犀利剑气,他实在是脑壳疼。
所以,他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台上,迟迟没有挪动步子。
平日里,在他那条隐居的陋巷中,父母各奔生计,不大的孩子们成群疯玩。
他没事便会教巷子里的孩子们读书识字,孩子的父母见了也乐见其成,反正不给钱不是,平日里嘴上甜点,恭恭敬敬地喊上两句萧先生,对他们来说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虽然也不知道这读书识字有什么用,可艺多不压身的道理,对这些艰难讨生活的汉子妇人而言,再明白不过。
有一次,斜对门王家的三娃子就曾经写过这么一句话,让萧雨记忆犹新,“要是笑过了头,就会飞到天上去;要想回到地面,必须做件伤心的事。”
萧雨现在就想对王三娃子送上迟来的夸奖。
精辟!
又等了半天,他终于狠下心来,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总不能一直在这儿窝着吧。
当他故作镇定地出现在圣帝殿的大门外,果不其然看见了杨清挺立如剑的身影。
杨清没有说话,他出现在这儿就把话都说完了。
愁苦困顿的神情重回脸上,萧雨恭敬道:“白衣剑仙,云公子应该是在南海扶胥镇。”
“应该?”杨清身上有剑意勃发。
萧雨苦笑一声,“圣帝手段,我这个守灵人实在难以揣测,请白衣剑仙见谅。”
看着杨清隐隐有要出剑的动作,他连忙道:“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云公子此次大有收获,甚至可能是一桩难以想象的大机缘。”
杨清冷声道:“你要再不好好说话,今后可能就说不了话了。”
到了这会儿,萧雨也只能光棍了,“在下所言句句属实,云公子的确安然无恙,白衣剑仙实在要取了我这条命我也没办法。”
剑气升空,萧雨的眼前亮起一抹雪白,他闭上了眼睛。
睁眼时,看着身旁的一道剑痕,他长揖及地。
杨清冷冷道:“把命留好了。”转身消失不见。
萧雨后背衣衫尽湿,定了定神,朝着山下城中慢慢走去。
他有些事情还要跟郑家交待一下。
郑家,此刻却是乱作一团。
郑家下人在之前的大乱之中四散逃跑了一大批,如今却听说大局已定,郑家不仅没倒,郑家老爷和老老爷反而成了这场大戏的赢家。
于是便有好些下人成群结伴地,匆匆忙忙地想要回来,却被郑家几位得了老夫人吩咐的管事拦在外面,按照老夫人的说法,就算是茅厕,走的时候也得把屁股擦干净了,何况是郑家!
管事们一点不觉得粗鄙,反倒都听得在理,舒坦,少夫人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所以要不大家都打心眼里服老夫人呢。
别的不说,就之前当着那袁家瘟神还有其余几家家主,老夫人和老爷子那一番伉俪情深和慷慨激昂,简直是震撼人心,必将成为衡阳城中久久流传的佳话。
等到后面少爷小姐修行有成,这衡阳城还不是郑家的天下?
要说哪里还有那么点小问题,就是刚才少爷回来时没带上小姐,似乎老爷的神色有点不对劲。
想到这儿,管事们心里又有点烦闷,于是看向门口那些苦苦哀求的叛徒们,眼色更是不善。
郑家子嗣不少,但只要单独说少爷,小姐,无需冠上名头的,便只有郑惜朝和郑念夕了。
而此刻的郑惜朝却在密室中,迎接一场他意料之外的暴风骤雨。
郑家老爷子郑勤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极力平静,眼中却有藏不住的骄傲与兴奋的孙子,心中一片黯然,“意思是说,你开始在火神雕像下吸纳传承后,便不知晓你妹妹的踪影了?”
郑惜朝有些愕然,听爷爷这意思似乎还有些怪罪自己?便连忙道:“当时时间紧急,那离火门时圣和寻真观齐紫衣虎视眈眈,孙子只想赶紧吸纳传承,没顾得上......”
旁边的郑韬一声怒吼,“跪下!”
郑惜朝的余光看着一向对自己爱护有加的爷爷无动于衷,只
好缓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