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在这衡阳城中。
祝融峰中的确有个祝融的遗迹秘境,但其中仙格早已被人取走,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没了仙格,如今的祝融秘境引不起强者的兴趣,却遭到了其他有心人的惦记。
这其中,就有老观主那志向远大的弟子,齐紫衣。
云落再想起之前和李宽那一番绞尽脑汁的对话问答,暗自吐槽一句,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啊。
纵身跃下树枝,便开始朝着衡阳城中奔去。
衡阳城,倚着湘江,水路通达,贸易繁盛,自然人丁兴旺,一片繁华。
云落没有戴着斗笠,那个形象必然是某些视线的重点,而是一副行路书生的打扮,拐进了一条陋巷。
这是北门附近的一条巷子,只需看两侧密密麻麻的晾衣杆,杂物堆,就知道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居所。
他在一间不起眼的小木门前停步,朝着巷口的方向再数了一遍,确认没错后轻轻叩响了门板。
萧雨来给他开了门。
“我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快。”
云落叹了口气,“劳碌的命,没法子。”
萧雨也不答话,端坐在一张竹椅上,静静看着云落。
云落也扯过一张椅子坐下,“我没想到你连水都不给喝一口。”
萧雨歉意一笑,起身给云落倒了杯水。
云落双手接过,喝了一口,聚音成线道:“我更没想到,祝融秘境的守灵人,会隐居在这条陋巷。”
萧雨微微低着的头看不清神色,半晌之后抬起头,“全知道了?”
放下水杯,云落看着萧雨的眼睛,“差不多吧,我们需要好好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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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商量的!”
袁洪厌恶地看着自己的嫡子,将他一脚踹翻在地上,“什么时候了,一点不知事!”
袁无忌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居然敢踢我,还当着奶奶的面?!
他连忙装作凄惨地哭嚎着朝奶奶怀里扑去,这一招在过去屡试不爽,哪怕父亲就是对自己说话重一点,都会被奶奶狠狠骂上一顿。
可这次不一样了,他的奶奶只是抱着他的头,也跟着抹起了眼泪,“我的好孙子,好无忌,乖啊,这会儿就别给你父亲添乱了,就在奶奶这儿,好好歇着。”
袁洪朝着母亲一鞠躬,转身出了门。
刚才将一些情况简单跟母亲说了说,久经风雨的母亲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好好叮嘱了袁洪几句。
还说了些人最重要,荣华富贵什么的都是过眼云烟,千万保重好自己的话,让袁洪也是好一番感动。
就这个当口,那浑小子就瞅准时机跳了出来,居然还敢质问袁洪为什么不放他出去浪荡。
袁洪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巴掌给他糊在墙上。
走回书房的他依旧是余怒未消,叫来一个侍女,狠狠地发泄过一番之后,才衣衫凌乱,面色颓废地瘫坐在椅子上。
和大供奉商议半天,先是从城门处的眼线情报中确认了这些日子没有大批可疑之人混入,排除掉本家的掺和之后,他们大致理出了一条脉络,这条隐藏在田桓谦卑神色背后的阴谋线索,令袁洪不寒而栗。
他望着房顶的眼神渐渐凝实,“李代桃僵么?真当我袁家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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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已经死了。就差盖上棺材板而已。”
田家家主田桓接过对面李家家主李
计递过来的茶水,轻声说着一个他确定的事实。
李计默不作声,没办法,为了齐紫衣的要求,他只能捏着鼻子跟田桓合作。
“李兄,按照咱们说好的,袁家的人归我,地盘钱粮归你。”
李计从鼻孔中喷出一口浊气,“田兄,等棺材板盖好了再说吧。”
田桓的脸上浮现出自信的微笑,“先说断,后不乱。今后这衡阳城中,我们两家通力合作,可不能起什么乱子。”
李计点点头,“若是如此,自然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