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挑眉:“怎么说?”
“过去都是你carry全场,告诉大家怎么做,”沈攸挠挠头,“可是这段时间除非必要,你都不怎么管事......”
“啊,”姜若低下头默了一会,“是有点累了吧。”
事实证明困难只是一时的。当大家适应了酒窖生活,便也不觉得如何悲苦,甚至还有些地下组织的刺激和大隐于市的荣光。
酒桶成了他们的家具,横七竖八地拼成椅子床手术台等等式样。靠近透气孔,有光线勉强能够看清字的一面墙壁上写着各个病人的生命体征,还有执勤表,记录着今天轮到谁倒npc的粪桶......
墙壁顶部用炭笔写了八个大字:青阳悟道,酒窖参禅。
姜若看了直扶额:这帮孩子戏真多。
共患难显然让大家的友谊得到了升华,曾经那些脏活别人做手术让我来的小心思收敛了许多,除了在倒粪桶的事情上还需要排班以防推脱,其他事情诸如抬病人抹酒精值夜等等,再累都有人抢着做;每天大家在病患的呻吟中醒来开启新一天的忙碌,晚上则窃窃私语互相爆料自己的小秘密在这个不见阳光的地方世界忽然充满了爱。
如此这般度过了近两周艰苦而快乐的地下生活,众人一个个因为长时间不见光脸色苍白如鬼的时候,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第二个感染者范家的小子康复了。
要说完全康复也不尽然,这孩子明显没了以前的精气神,大多数时候呆呆傻傻,偶尔想起来找爷爷,找不到便哇哇大哭一阵,如此循环,约莫是留下了后遗症。
但无论如何,逆排异理论得到了证实,那么限于巨噬细胞的生命周期,只要熬过两三周的时间,“山海经”版埃博拉并不是致命的。他们的努力并非徒劳,他们为这些感染者争取到了时间。
众人长舒一口气,抱在一起大哭大笑,仿佛真的打败了一场瘟疫。
姜若坐在角落努力让自己被酒桶挡住,以免有人过来抱他。
他远远看着这些少年。
真是傻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