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弗莱警官的担忧?”卡洛斯试探道。
“是啊,毕竟弗莱叔叔真的太明显了。”迪莉雅放下笔,将包好的书本递给了他,偏了偏脑袋,问道,“所以你真的不请我吃饭吗?”
饭当然是请了的。
卡洛斯拉上窗帘,将扰动心神的景象隔绝在了白纱之外。他重新回到桌前,用裁纸刀划开整齐的包裹,小心地除去外面的纸张,露出了腐朽到近乎破烂的皮质外封。
《明克兰之书》,迪莉雅如此称呼它。
卡洛斯的手指划过那凹凸不平的封皮,停在了手感粗糙的书页侧面,矗立在书桌一角的检测仪安安静静,指针在10到20之间规律摆动,对桌面上的“不速之客”视若无睹。鬼使神差的,他扭头看向了床头方向,嘴巴被缝住的女子站在床与墙壁的夹缝中,本该是眼睛的部位被刘海遮挡,却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空洞。随着他的注视,有湿濡的液体划过女子布满伤痕的脸颊,留下了两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女子的嘴唇蠕动了起来,但发出的并非想象中嘶哑的人声,而是兽类短促的尖叫。
卡洛斯猛地回神,向声音真正的来源看去,就见原本趴在笼子里昏昏欲睡的松鼠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惊恐地缩在笼子的一角,两只前爪无意识地挥舞着,浑身的毛发几乎炸成了烟花。
青年挑了一下眉,在松鼠愈发绝望的眼神里,抬手将笼子提起,将它悬在了《明克兰之书》的上方。笼子里的小家伙似乎被他这一举动彻底吓疯了,除了大到几乎不能想象来自于松鼠的叫声,它开始慌不择路地扒上了笼子边缘的铁条,试图将肥硕的身躯挤进狭窄的空隙之中,却只能徒劳地挥舞着两个前爪。
观察了松鼠的反应片刻,卡洛斯又
将铁笼挪开,几乎是在笼子彻底脱离书本上方的同时,原本挣扎不休的松鼠慢慢安静了下来,只不过,更像是惊惧之后的浑身瘫软。见状,他眼角余光扫过一旁的检测仪,仪器的指针依旧做着规律的小幅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