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远伸出手来,很想替喻惊鸿抹去眼泪,但挥在半空却重重地落在了喻惊鸿瘦削的肩膀上。
他不知从何说起,她也说不出一句话。
二十年,沧海桑田的瞬间回归。
喻惊鸿是一直病了又病,二十年,像只在得重复着同一天做同一件事:生病;
安思远的事业连连受挫节节败退,二十年来他疲惫不堪,二十年的每一天,都只有一种感觉:累。
这二十年,彼此都过得十分的不如意,彼此一直是那样的挂念对方却一直隐忍着。
喻惊鸿有说不出的苦,安思远有挥不去的危机与烦忧,他对喻惊鸿充满思念和深深的愧疚,却完全不知道,喻惊鸿竟然对他也充满愧疚。
盼了二十年的面对面的时刻终于来临了,却让人料想不到的,是这么波澜不
惊。
两个人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门外也平静了好一阵的蒋耕,轻轻把门缝拉阔,说:“病房空气挺闷的,倒不如,你们出去散散步,随便走走。”
“蒋耕,你来了。”
喻惊鸿和安思远同时说,然后互相看了一眼又都把眼睑垂下故作看地上的什么去了。
蒋耕一笑,信手就收拾起桌上乱放的药,说:“惊鸿你又不吃药了?”
“我要出院,我很想回别墅园林!”
“先吃药吧,有病不吃药怎么行?”安思远低沉的男中音让让人感觉暖和贴心:“我,给你倒水。”
安思远拿起开水瓶就倒,完全没想过内地医院的开水瓶盖子里面还有木塞,卒不防滚烫的开水一泻而下,‘噗”一下溅起的滚烫的水花惊心动魄地蹦到桌子上窜到安思远的脚背上再碎在地上蹿起热辣的蒸气!
三个人同时“哎呀!”一声惊叫起来。
安思远下意识地挡在了喻惊鸿的前面。
一壶开水把闷局完全打开!
喻惊鸿慌忙地蹲下来伸手探着安思远被开水溅湿地方的温度:“开水好烫的,没事吧思远?”
安思远一把抓住她干燥的手:“没事,我没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