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蒋云松这才知道这老板肯定是把他当下到处流蹿偷拆迁区旧物的破烂王了。
“我打好招呼了,这几天不有人拦你的。去吧,现在就去做第一宗生意吧!”男人拍拍蒋云松,然后把卡片递了给他,说,“拉到这厂址,提前给我打个电话,互通大概有些什么货,我准备好镭,绝对给你个好价钱。”
“镭”是取谐音,旧时当地人指“现金”的意思。
这个肥头耷耳的男人笑着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拍拍蒋云松,给他扔下三张十块钱的纸币,仿佛他们一直是认识的一样。
事实上,蒋云松根本没见过此人。
大概,自己现在太像流浪汉了。
蒋云松拿着卡片,苦笑一个。
三花里,在旧城区,是比较出名的旧街巷,跟石巷不一样,里面住着几百户鸣城老街坊。
他们打小穿街过巷时,没少走三花里主巷的。
三花里主巷只有两条,但鸡肠小巷却很多,因为里头比较阴深,也总是有浓烈的臭味散发出来,云熙不敢进去玩耍,故而蒋云松也没有深入过小巷里。
被这个肥老板一搅和,蒋云松像活了过来。虽然
他想了三天还没想到以后该何去何去,但他现在终于知道肚子很饿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很想知道三花里,是不是有很多满洲窗!
对满洲窗的喜爱,像他的本能反应,条件反射一般,指引着他是一定要寻到的。
捡起滚在脚边银币们,和三张十块钱的纸币。他塞进口袋里,摇晃着走下了天桥。
吃了一大碗汤面,已经接近凌晨零点。用五块钱向老板买了他的旧电筒,蒋云松便步行到三花里。
这里静悄悄,一片漆黑中,他打开手电摸着走进巷子深处。
第二天清晨,当蒋云熙打开家门,看见双眼乌黑胡子拉渣浑身酸臭的哥哥站在门前,她突然放声大哭,冲出去抱着哥哥。
蒋耕连忙从屋里扑出来,看见儿子这状态,吓了一跳,整个儿都愣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