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简单无聊的快乐,为何偏偏不给她。
她知道现在就算是有个胸大无脑的保镖曹安来跟她嬉闹,她也闹不起来,喜悦不来,顽皮不来!
她仿佛在最近的人生变轨过程中,丧失了这些快乐的机能!抑或是,她本来就没有这种机能?
天生就没有了?还是被妈妈的病渲染着渲染着,自己也陷入这种迷雾重重的抑郁状态
呢?
她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正常,但内心是否正常,她一度怀疑。
不过,病就是病;没病就是没病,情绪问题是另一个范畴,这些基本知识喻安澜还是有的。只是这一刻,她无法压抑自己的痛楚。
尤其看着自己的棋子,自己类同于保镖身份的曹安,竟然跟蒋云熙居然混得这么熟悉,人家相处得这么轻松,嬉闹得这么自然这么欢快!
喻安澜一直并不知道曹安和蒋云熙在香江结识,是早于她的,她一直以为曹安是因为跟踪她而认识蒋云熙,故而蒋云熙经常捉弄曹安的。
而且她完全不知道云熙收藏古瓷这爱好。云熙虽然叽叽喳喳,但对自己的收藏品,来龙去脉与状况,从不与人道。
这是让她在古玩领域已经开始渐露头角,却一切踪迹完全不为家人及同学包括喻安澜所知!
摸着纸皮树,喻安澜愤世嫉俗的神情没人看见,她萧杀的眼神也躲藏在墨镜背后。
这纸皮树,长得特别高大,树皮类同于一在的纸巾,一层一层可以无限地剥落,只是撕下来的时候形状不会规则,但那来自天然的松软与轻飘,曾经成为喻安澜的一种依赖:每次她和妈妈不小心刮破的皮肤,受伤流血,这纸皮树就成了她最好的止血贴。
尤其是妈妈,她在大冬天的夜里经常会突然冲下别墅园林,对硬冷的枯枝不管不顾,当安澜抱着她停下来的时候,妈妈的手通常会刮出几道血口子。
安澜小时候,随身都包着几片纸皮树上撕下来的薄树皮,以备不时之需。
没多少人会使用这土方法,因为人家都有药水和棉花,她没有。
喻安澜的内心多么的高贵,可她从出生一直到遇上安漾之前,她是多么的穷困潦倒!
新时代里,我怎么可能成长在这么糟糕的环境里!
看着同一个鬼地方住着却喝着蜜糖长大的邻居蒋云熙,迈开修长的腿跑得飞快,喻安澜想好久没见云熙了,自从她转去研究古文物之后,加上安澜在曼丝美容机构的工作多起来,她们就很少在一起了。
元气十中的云熙跑得比兔子还要快,看来还有大量挥霍不尽的精力,得让生活不甚检点精气神有所损耗的曹安拼了命追,也始终拉下一大截!
他追不上蒋云熙,保安阿叔却追得上他!
“停!”保安叔在追上曹安的当儿一把揪住他的后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