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michael说得十分在理:“就是。呵,其实要得到什么,要走到什么程度,作为男人,才会满足?或者说,才应该满足?”
“假如是一个打工仔,看着我的位置,就以为如果有一天自己能爬上我这位置,就满足了;而我呢?仰望着安生,看着安生的家底和安太太安小姐的美貌,觉得如果我是安生,就满足到夫复何求的地步了,就满足得可以天天在家淋花养鱼算了还累死累活干什么?”
“呵呵!”安思远笑了。
他这回是真的笑了。
michael继续说:“不过,很明显,我就不如一般打工仔快乐。”
安思远接着说:“我就比不上michael你快乐。”
michael把车泊在路边,说:“安生,我记得刚跟你的时候,大家都那么年轻。你那时候谈笑风生
幽默洒脱。别说那些女人都让你给迷昏头了,我也总在庆幸,有你这样的老板真的三生有幸。”
“可现在?我才四十三岁,人家当歌星的还在台上装嫩蹦蹦跳跳,我就要成老头子了。也许,这已经最好地证明了,我这个人根本不适合在生意场上打滚。”
“安生,我才刚满四十,瞧我,早都秃顶了。”michael亮出谢顶。
安思远苦笑不语。
“安生,为什么不腾出点时间,做一件自己最想做的事情。譬如,安氏园林里的女人…”
michael看着老板,安思远看着窗外。
“安生老是来了又走,想说的话为什么不跟她说呢?其实用不着花你太多时间的,安生。”
“呵呵。”安思远又苦笑不语。
他习惯性地摸一摸胸前,又一个落空。
维系了二十年的定情信物,回到鸣城却才遗失了。这里头,有什么寓意吗?
安思远失落的心情无以言喻。
他对自己的性情也很无奈。地盘死人了;来看最心爱的女人,却听见人家幸福一家子的笑声…可他心里,却波澜不惊。
他恨透了自己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