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峰眉头一紧。
这个问题看似有些白痴,实际上却有些微妙。
二者本为一体,如今却是分开来问,显然另有所指。
宁白峰若有所悟,说道:“原来你们是想分家。”
执律长老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剑阁被回元山奉养无数年,却无丝毫好处,甚至世间只知鼎剑阁,却不知回元山。凭什么?”
“不怕告诉你,半数以上的弟子都支持回元山自称一门,我看你不如加入我们,没必要跟着剑阁自取灭亡。”
两人说话间,圆球里的火花一刻也未曾停歇。
那些被斩成碎块的木石瓦块,逐渐被绞成更细碎的碎片。
这种时候,还想着当说客,宁白峰觉得有些好
宁白峰看着执律长老,说道:“剑阁里还有不少弟子,甚至还有阁主,你们这是在自寻死路。”
执律长老骤然大笑。
“等到桓君出关,那样的废物阁主,迟早要死!”
宁白峰微惊。
然而就是在这一瞬间,执律长老眼神雪亮。
无数无形的剑刃直刺白衣青年头颅。
宁白峰只觉身上一沉,后脑勺如被重击,头颅瞬间向前倾倒。
剑意攻击。
这样的手段,堪称剑阁的绝技。
执律长老之所说那么多,然后抛出最猛的消息,为的就是心神放松的这一瞬。
白衣青年向前倾倒的那一刻,空中的火花有一朵骤然熄灭。
一道剑光急速飞掠刺向白衣青年。
执律长老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剑胆境纵然再强,照样要死在他的剑意攻击之下。
与白衣青年鏖战以来,他看到自己确实势弱,拼耗下去,自己真的会死。
但是就在青年放弃追击的那一刻,让他想起桃林里的一件事。
左辞的剑意压制,让宁白峰丝毫不得动弹。
他自己的剑意攻击纵然不强,但对付不会剑意攻击的剑胆境,绝对是大杀器。
执律长老仿佛已经看见。
飞剑穿颅而过,鲜血四溅的画面。
白衣青年向前倾倒的某个瞬间,头顶的竹笠炸成碎屑。
执律长老大喜。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至死难忘。
炸散的竹笠后面,白衣青年前倾的身躯骤然消失。
执律长老想要动,却发现身体有些不听使唤,就连头颅都不能动,甚至眉心上还有些凉。
视线中,一柄锈迹斑驳,尚未开锋的黑剑留在眼前。
顺着黑色剑刃向前看,一名白衣青年站在四尺外。
这柄黑剑,被白衣青年握在手里。
视线落在白衣青年脸上,对方神情平静,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剑意的攻击。
执律长老有些难以置信,但视线越来越模糊,最终陷入一片黑暗。
宁白峰抽出长剑。
执律长老仰倒在地上,眉心处,一条狭窄的鲜红裂缝。
鲜血浸出身体,将斑驳的白发染红。
楼顶的圆球禁制轰然破碎,细碎的碎屑骤然落下。
街上与后院,下了一场碎屑雨。
宁白峰长发飞散,剑眉微动
飞剑飞掠回来,窜进衣袖里,消失不见。
他转过身,提着剑,看向对面的屋顶。
一名身穿大红绣袍的女子,坐在屋檐上,磕着瓜子,晃荡着洁白的小腿。
很显然,她在看戏。
然而这场戏,却已经结束。
所以,她看着白衣青年,巧笑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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