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喝过如此烈酒的他,此时两杯酒下肚,腹中便如有股烈
火在熊熊焚烧。第一次喝酒还是在东林木楼,被林厨子骗的尝了一大口,后来跟赵硕喝酒也只是喝那梅子酒,哪有此刻来的猛烈。转瞬间,头脑中混混沌沌,胸中烦恶欲呕,五脏六腑似乎都欲翻转。
薛长卫见他不过两杯酒就出现醉态,心中暗自一笑,立即明白他不会喝酒。
但这并不妨碍薛长卫对宁白峰的观感,越是不会喝酒之人,敢不拘形迹的酒到杯干,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心胸坦荡之人。洛家山不会将一个傻子奉为上宾,所以,眼前的宁白峰只可能是后者。
本打算只是客气一番的薛长卫,立即起了结交之心。
薛长卫喜好喝酒,似这般小杯慢饮并不是他的作态,既然想交友,当然得以诚相待。
薛长卫将对方酒杯斟满,然后一把扔掉手中酒杯,在宁白峰疑惑的眼神中,抓起白玉酒壶,仰头豪饮。
宁白峰瞬间眼睛瞪得老大,难不成这家伙肚子里也有一条酒虫?
本就不大的酒壶转瞬即干,薛长卫将酒壶往桌上一扔,哈哈一笑,“痛快!”
看着面前的空酒壶,宁白峰嘴角抽搐一下,拿起第三杯酒,又喝了下去。
尚未喝第三杯时,他腹中已经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待到这杯酒下肚,沸腾的岩浆立即就要喷发出来。但他紧紧的闭着嘴,不让腹中酒水呕吐出来。既是为了面子,也是不想就此失态。体内酒气一阵翻涌,被他死死压着。初时觉得难受,只是片刻过后,这股火辣感觉渐渐消弭一空。
宁白峰醉态朦胧的眼睛一亮,头脑清醒过来,心知是他非凡的体魄起了作用,暗叫一声:“妙极!”
薛长卫见他浑身元气未动,没有用那浑身一震酒气消散的无耻手段,酒意却逐渐消散,心中暗自称奇,笑道:“想不到宁兄酒量天生不弱,有意思!”
宁白峰醉态尽去,说道:“我这才多大一点,你那才叫酒量好,不能比。”
薛长卫眼睛一亮,“看宁兄这意思是没喝够,那就继续来!平日里一个人喝酒忒没意思,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转过头,薛长卫对着亭外婢女吩咐道:“将洛家山送的百年青竹酒拿来,今天我要大醉宾客!”
不多时,几名婢女去而复返,携酒而归。
薛长卫拍开泥封,笑道:“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为敬!”
说完话,举坛,仰头,清亮的酒液倾泻而下,灌入腹中。
俗话说酒气壮胆气,宁白峰三杯烈酒下肚,只觉豪气顿生,大笑一声,同样举坛豪饮。
两人动作一致,瞬间起了斗酒的心思,大有不将酒坛喝空不放手的意思。
站在凉亭外的婢女看着眼前情景,也是大为惊奇。船主好酒,且酒量极佳是薛家尽知,但却从未如此放浪形骸。今天遇到这白衣青年,如此饮酒,还是首次。
这些婢女交头接耳起来,议论这名白衣青年虽然不算英俊,但这白衣大袖,神情豪迈,显得英姿飒爽,极为潇洒耐看。甚至开始打赌,船主和白衣青年谁先喝完,谁先醉。
酒坛同时放下,薛长卫眼睛更是发亮,“再去拿酒来!”
外面的婢女吐了吐舌头,这时候只求看热闹,哪还去劝阻,转身又去拿酒。
宁白峰和薛长卫又是一人一坛,斗了个旗鼓相当,一炷香的时分,已经喝了三坛。
再次放下酒坛,宁白峰打了个酒嗝。绕是他体魄非凡,能化解酒气,但三坛酒下去,依旧感觉脚步有些虚浮,如同踩在云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