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档头微微抬头,斜眼看着女子,冷笑道:“楚某做这鱼档头这么些年,威胁的话听的也不少了,却依然还活着。夫人来买鱼之前恐怕没打听清楚,这白莽江里的白灵鱼,传言可是白莽江神的子孙,就我们这些靠着江水混饭吃的人,没谁敢做这种事。我不管你从哪里打听到又或者是见到白灵鱼,劝你最好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没人能生受的起。”
宁白峰听到这里,也是一愣。
白灵鱼是白莽江神的子孙,这就有意思了。
女子冷声道:“如果我一定要呢?”
楚档头指指江面,“那你自己下去捞吧,我们就不奉陪了。”
女子脸色瞬间布满寒霜。
活在烂泥地里的黑泥鳅,也敢这样跟站在云端的仙鹤说话,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只能用力的一脚踩扁在烂泥里面,让它说话的能力都没有。
女子右手一挥,四名外三境打熬的极好的奴仆立即就冲上高台。
楚档头腾的一下站起身,大喝道:“把这些找事的给我扔到江里去。”
五名大汉瞬间就跟几个奴仆交上手,旁边围观的人群见势不妙,立即后撤,腾出老大的一个圈子,站在外面评头论足。
鱼市子里的鱼档头并非地方上的官职,而是市集里打拼出来的领头羊,说白了就是一群江湖草莽一样的人物,组建起来照看着鱼市子的下层势力,上不得台面。
也是因此,这私底下斗殴争地盘的事情屡见不鲜,鱼市子里的人看到斗殴也就不稀奇,甚至能围在外边瞧个热闹。
指不定一场架打完,这鱼市子的天就换了,不看看着实可惜。
高台边,车架前。
五名江湖草莽对战四个奴仆,双方你来我往,拳拳到肉,很快就见了血。
江湖草莽毕竟只是草莽,空有一腔热血,能拼命,也敢于拼命,但手底下就要差上许多,比不得这些整日里打熬筋骨,习练拳脚功夫的奴仆。
不过片刻功夫,五名大汉就有三人躺在地上抽搐,嘴里大口大口的鲜血往外涌。
站在高台上的楚档头脸色一变,眼见不妙,立即抄起桌子旁边的木棍就跳下去,一声大喝,手里的木棍劈头盖脸的就朝着一名对着自家兄弟下狠手的奴仆打去。
那奴仆听到棍棒的破风声,扭头看到一条乌黑木棍砸来,右边准备挥出去的手臂向上一扬,“滚开!”
竟是打算以肉身硬抗这乌木棍一击,何等自信。
“啪”的一声炸响,砸在手臂上的乌木棍应声断裂。
原来这奴仆手腕上的护腕是精铁打造,不过是外面包裹了一层牛皮,掩人耳目。乌木棍迅猛的一击,直接就将外层的牛皮打的炸碎成皮块飞散开,露出里面的那抹黑色精铁。
奴仆手腕虽说硬抗这一击,但也被震的手臂发麻。眼角里瞅见一名汉子准备趁势偷袭,就势一个侧身,一脚飞踹在汉子胸口,用力极大。
那汉子惨叫一声,口吐鲜血的飞落到几丈外的白蟒江
里,溅起硕大的水浪。
楚档头眼见自家兄弟被踹进江里,立即毫不犹豫的挥起断木棍砸向那奴仆侧颈,却不想那奴仆早有预料,反手一抄,竟然顺势抓住乌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