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一组分开撤退!”
江顾道:“无妨,我们也是三个人。”
旁边的姚立冷哼了一声。
江向云笑眯眯地点头,“也对,反正咱们吃不了亏,再说有乾坤楼的人在,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形势复杂前途未卜,江顾笃定林飞白和周听然不会贸然动手,至于路自明他也有应对之法,现在威胁更大的是乾坤楼和外面的八阁叛徒。
“五年前八阁陆续出现叛乱,最早已被镇压下去,此次是风阁叛徒,他们虽然速度极快但战力不强,阴阳楼前来接应的人已经在路上了,诸位公子不必担心。”乾坤楼的人正在同林飞白解释。
林飞白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外面。
他们几人现在正被护在一件奇异的法宝内,外面的狂风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偶尔可以看见几个黑影飞快闪过,汹涌的灵力呼啸而过,而他们甚至连对战的招式都看不清。
江顾凝神观察了许久,勉强窥见了些法门。
“虽然修炼等级相同,但望月的路数与平泽大相径庭。”江向云传音给他,“恐怕即便处于相同等级,平泽修士也占据不了上风。”
“平泽修士大多用刀剑,法阵符篆这些耗费法力极大又需要时间的手段大多作为辅助,对法宝的使用还停留在最基础的作用上,更加依赖本身的修为和反应。”姚立低声道:“但望月的修士对法宝的使用极其精湛,无论法阵还是符篆都非常迅速,攻击力度不亚于刀剑。”
“……他们的修炼方式和望月不同。”姚立得出了结论。
虽然这话说得简单,但若细想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们如今清晰地看见了自己和望月修士的差距,就相当于他们之前的修炼方式被全盘否定,如果想在望月大陆生存下去,要么一切从头开始,要么只能甘于现状被人压一头。
无论是哪种都难以让人接受
”江向云低声道。
江顾偏过头,对上了他深色的瞳眸,姚立背对着他们,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显然是个随时准备动手的姿势。
其中的关窍不难想通,但怎么选才是难题。
对江向云来说,他考虑得便不止自己,还有他身后偌大的江家,平泽大陆和望月大陆错综复杂牵扯的势力,不管是从他的野心还是从他江家下任家主的身份而言,他都必须进阴阳楼,为自己为江家搏条生路。
对江顾而言便简单许多,即便处在劣势,他也绝对不会将性命交给别人,他只会相信自己,比起进阴阳楼受牵制再寻出路,他宁可自己摸索,哪怕危险重重。
江向云压着他手腕的剑柄没有挪开。
江顾的目光没有丝毫退让,最后还是江向云苦笑妥协,七弟啊,你就当帮帮我不行么??[”
依他对江顾的了解,若对方真打算撂挑子不干,无论如何他最后肯定有办法逃走。
江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如果我可以帮你找到卫风呢?”江向云道。
江顾神色一凛,“你果然和陆离雨有联系。”
“我没有!”江向云震惊,一脸被冤枉的憋屈神情,“我想知道什么难道非得跟那个混蛋问么!?虽然你快把江家摸清了但总得有几条只有嫡系知道的路子吧?”
“不需要了。”江顾冷声拒绝,“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话音刚落,他们脚下的法宝剧烈地震颤了一下,众人险些没有站稳。
“我只知道他当年被人送进了死楼,此后江家便没了他的消息。”江向云像是没听懂他的拒绝,“但如果我想找,江家在望月还是有些人脉的。”
‘……死楼与生楼相对,是专门搜集灵兽和器灵的组织,能进死楼的都是万中无一战斗力极其强悍的灵兽和器灵,它们合格质优的会被送到八阁和烟雨台供人挑选,运气好的当灵宠器灵卖命,运气不好也可能被豢养起来当成消遣的玩意儿,连脔宠和炉鼎都不如,也有许多不合格的会被送到拍卖行,被些散修买来做他用……’
江顾想起了之前萧清焰说的死楼,不自觉地皱紧了眉,“不必。”
法宝被攻击得愈发凶狠,内里已经出现了裂隙,乾坤楼的弟子浑身是血冲了进来,“法宝要撑不住了,分开跑!”
“先走再说!”江向云不再同他讲条件,甩出了飞剑率先消失在了原地。
姚立紧随其后,江顾也不再耽搁,稍许的迟疑对他们而言都可能是致命的打击,旁边的路自明等人也纷纷祭出飞剑四散而逃。
()法宝在飓风中倏然碎成了齑粉。
萧清焰听见了动静,猛地转头,抬手生出法阵将面前的人碾成了肉泥,他看向那法宝的方向,冷下了声音:“阴阳杵碎了,怎么回事?”
阴阳杵是最强悍的运输法器,单凭风阁这些叛徒竟然能将它击碎。
“特使,这次风阁叛徒格外强大,好几个我们根本定位不了。”有下属赶来,“而且最厉害的那个一直在攻击阴阳杵,我们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
萧清焰随手抓了个被俘的叛徒摄魂,那人在他手下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很快被读取了所有的记忆,双目无神地瘫软在地。
萧清焰拿着帕子擦了擦手,随手扔到了那叛徒身上,火焰在风中升腾而起连人带帕子烧成了齑粉,“不是风阁的人,交给我,你们带人去找那几个废物,务必将人全须全尾带回来。”
“是。”那人应声而去,飞跃间化作了数百道身影朝着江向云等人逃离的方向追寻而去。
而萧清焰下一瞬便出现在了股浓郁的雾气之中,手中掐诀周身灵符无火自燃,将周围的雾气牢牢困在了符阵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待那雾气终于沉不住气要动时,猛地出手往雾气中一探,扣住对方的肩膀之后符纸化作薄剑勾缠住了对方的骨头狠狠一扯,厉声问道:“何人敢在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