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名义上的继父啊,而且人家亲娘还在旁边,她就敢说这话。我昏庸起来的时候,都没这么不管不顾过。’

‘我那国家,亡的属实冤枉啊。’

李钱已经认真思索:

‘老梁当真没有别的血脉了?我觉得这个可能不行,要不换个小的养养?’

系统好像也被震惊到了,沉默一瞬:

[不行,没了,梁家仅此一个号。]

想换小号养,怕是不行了。

那还等什么!

救人啊!

梁夏要是被一拳捶死了,那他就等着殉葬吧!

眼见着冯阮就要拦不住暴怒的沈琼花,李钱以不符合年龄的速度,迅速冲上去,挡在沈琼花面前,满脸着急,赔着笑,“将军,误会都是误会啊。”

“误会?”沈琼花一双虎目睁圆,伸出去的胳膊抖着手指向梁夏。

“都动上手了,还能是误会?”

老的贼心不死,好在还没动手。再看小的,言语孟浪动作流氓,已经摸上手腕了!

“今日不剁其手,难消我心头之怒!”

冯阮眼皮顿时重重一跳,伸手捂她嘴,“这位骂不得。”

毕竟是未来的皇上。

“骂?”沈琼花只恨没把自己的大刀带进来,不然一刀砍了她,免得她梁家欺人太甚!

旁边因为沈琼花乱成了一锅粥。

沈君牧也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梁夏,视线从她脸上,落到她手上。

那只白皙修长的右手,正握在他的左手手腕上,力道不轻不重,没有半分强迫跟恶意,但就是透着股认真。

沈君牧浓细的长睫掀起,重新看向梁夏,“你说什么?”

响起的声音如冰玉相击,干净清爽,吐字清晰。

梁夏琥珀般的眸子,在满殿宫灯喜色相衬下露出暖意,重复道:

“我说我娶你。”

沈君牧沉默了,他没有生气,只是秀气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甚是疑惑地看向李钱,耿直发问:

“她脑子是不是摔过?”

要不然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清清冷冷的一张脸,干干净净的一双眸,问得十分认真。

李钱,“!”

你们武将世家,说话都这么直接的吗。

沈琼花看着梁夏,也收起了拳头,甚至皱眉看向沈君牧,“牧儿,怎么说话呢。”

沈君牧抿了抿薄唇。

李钱松了口气,心道冷静下来的沈将军,还是懂些情面的。

谁知沈琼花又开口,“她可能是天生的傻。”

李钱,“……!”

你说的还不如你儿子委婉呢!

沈君牧看向梁夏。

众视线望过来,梁夏点头,特别实诚,有问必答,“摔过,年前从马背上摔下来,后脑勺磕在了石头上。”

众人好像了然了。

“但也不该这么欺辱我儿!”沈琼花甩袖沉脸。

沈君牧倒是不气,他只是问,“你可知我是谁?”

梁夏,“沈君牧。”

沈君牧一愣,没想到梁夏认识他,“我如今是大梁的君后,也是你继父,所以你娶不了我。”

沈琼花在一旁扒拉他,小声说,“还没验血呢,你也没拜堂。”

沈君牧从善如流地改口,“我可能是你继父,你可能娶不了我。”

沈琼花,“嗯。”可以,严谨很多。

梁夏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

她面皮薄,红着脸收回手,指尖蜷缩垂在身侧,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沈君牧笑笑,“对不起,我以为……实在抱歉。”

梁夏的模样莫说在女人里,就是在男子中,那也是拿得出手的,毕竟皇室血脉在呢。

刚才初见时,沈君牧就顿了顿,因为他从没见过这般文气的女人。

从内到外,像是由骨子中散发出的书卷气,温和无害,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对上她一脸真诚的道歉,沈君牧摇头:“无碍。”

他把被梁夏握过的左手背在身后,原本学着母亲负于身后的右手拿出来垂在身侧,耳廓隐隐发热。

说实话,还是头回有家人以外的女人拉他手腕。

沈君牧多少不适应。

梁夏倒是看向李钱,“那你说让我上?”

正好送验血工具的下人来了,李钱道:“我是让您去内殿滴血验亲。”

“哦。”梁夏有些遗憾,扭头又看了眼沈君牧。

沈琼花差点跳起来骂她!

她这一眼的情绪可太明显了,也太大胆了!导致沈君牧仰头看房梁,耳廓彻底红了。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文气也不影响她孟浪。

梁夏叹息一声,收回目光,“走吧。”

好像当皇帝都没什么意思了。

内殿之中,分三排,齐齐跪了二十多名太医。

皇上刚才知道自己无药可医气坏了,喘着气说,“治不好,要你们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