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世侄,何时来的?”荆骁问道。
“太公将一众荆家人赶出去不久,我便到此了。”越丞的神色之中,看不出什么。但是这平静之下,已是翻江倒海。
“这白宗主是如何对越世侄说的?可是告知你,当年越家灭门事情或许有变,还是告诉你,今日我荆家将有灭顶之灾,今日来还能赶上热闹看啊。”
“荆前辈方才所言,可是当真?”越丞隐忍着自己的情绪,问道。
“我知道你在,也没必要说假话。而且你看白黎也并未说我说的不对,不是么?”
此时的白黎紧皱眉头,他想去打量薛琬,却又不敢去打量薛琬。
他是为了杨念,钟恪也告知他要护住离宗内的兄弟们,这些可怜人,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取暖的地方,不可再生出寒意来。
所以他必须做到,要查明荆家的罪行,要还杨念及齐医仙清白之名。可是他自然也没有想到,这足以致荆家于死地的把柄,竟还要与方寸山扯上如此紧密的联系。
他自薛琬处知晓,越丞对慕颜清无比敬重,尊师如母。而薛琬与自己的师叔,也是胜似亲人一样。但是这样的情义,最终还是要在往事之前,变得不值一提。
慕颜清对越丞格外照料,是因为心中有愧。这些本是如亲人一般的联系,一旦加上了恩怨,便成了说不清道不明。
“为何要如此?”越丞骨节发白,握住剑的手就要把剑身握出凹陷来。
“当年的皇权之争,那陈王许了腾秀山一些条件而已。”荆骁叹了一声,复又现了笑意,“其实你又何必多此一问,荆勇几年前便因病而去了,这些都算是往事了,难道不是么?”
“此事,我师父可知情?”越丞眼睛通红,问道。
这也是最戳痛薛琬心脏的问题,这么多年,若是慕颜清一直知道真相……那越丞一直以来的隐忍和仇恨,后来一朝寻仇,还为了不连累自己的师门而选择远遁江湖这么多年……
但如果这一切慕颜清一开始就知情呢……一开始就知道越丞其实报错了仇,而也白白看着越丞被围攻,被天下人误解……
这才是真的杀人诛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