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开嘴傻乐:“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呃。”
阿尔弗雷德真的很体贴,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客套话,这都让我感激的松了一口气。我们又多交谈了一会儿,阿尔弗雷德给我讲了布鲁斯和兄弟们小时候的事,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也不是从生下来就像现在这么完美——不过即使在韦恩家的标准中不算完美,但也真的很厉害了。至少在阿尔弗雷德口中迪克表演空中飞人、提姆黑人电脑的年纪里,我还在缠着妈妈讲睡前故事呢。
聊天这件事总是会让时间变得很快,不知不觉就从眼前溜走了。我们又逐渐谈到我的小时候——这是阿尔弗雷德的请求,我发现我完全无法拒绝这位老人说过的每一句话。
我忍不住和他谈起我的妈妈,讲到她有多么喜欢那些花儿——我还记得好多年前的夏天里,小小的自己拖着妈妈在阳台上种凤仙花,等到花开的时候,她就把那些红灿灿的花瓣摘下来碾碎,用布条包指甲。汁液从布条下面晕出一点点浅淡的颜色,就像是流淌的月光里开出了花。
她会在傍晚用那双漂亮的手牵着我下楼散步,身上穿着珍珠白色的裙子,脚底下的红鞋和手指上染着的颜色一样明艳;黑色的长头发披在背后,就像是一匹浓重夜色染成的绸缎。我们跑到院子里给缠在生了锈的栅栏上的蔷薇、牵牛花和茑萝浇水,然后我就高高兴兴的指着开的最漂亮的蔷薇花说,等到我以后买得起大房子,就要和妈妈一起把院子里种满这种粉色的花。
它们可真好看。
然后记忆里的妈妈就会微笑,但她接下来的话却和五官一起逐渐模糊在了记忆长河里。
“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讲到这里,我的心里不免有点伤怀,但凝视着前方的目光是平和的。说来你可能不信,这还是自从妈妈去世后,我头一次和别人认真的说起她。时隔了整整十年,这期间我没有一个能谈起这些事的对象。但此刻我怎么也忍不住想要跟谁回忆一下过去,谁都行——而阿尔弗雷德大概就是最合适的人。
“她一定是一位很优秀的夫人,才能够教出像您这样好的孩子。”阿尔弗雷德看着我说道,“我很抱歉,此刻夫人不能和您一起站在这里。”
“我也是。”我轻声附和道。
“我很想她。”
接近正午,阳光越发温暖起来,这座城市难得明媚的找不回了它从前的影子。我注视着那些阳光肆无忌惮的洒落在我的手背上,远处的大树下有光柱透过树叶的缝隙罩下来,那里面有无数颗灰尘困在其中。
我突然想起妈妈给我讲述我名字的由来——不论是中文名、还是英文名,他们都有一个意思——阳光。
阿尔弗雷德建议我回到大宅里去,因为午餐的时间快要到了。我答应下来,最后看了一眼那座耸立在庭院正中央的、沐浴着阳光的喷泉雕塑,然后才回过头去,沿着我来的路线原路返回。
——明明名字里充满了阳光,我却总是在阴霾遍布的城市里找到归宿。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命中注定吧。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