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好哭着哭着突然抹干了眼泪,咬着牙对大家说:“我就不信,别人都能干的活儿我就干不了,你们去找工作吧,我不找了。”
“不找你干什么呀?回家吗?”堂姐甄香疑惑的问道。
“我一个表姐在一家发廊当洗头妹,他跟我留了电话号码和地址,要我去找她,之前我一直犹豫要不要去,现在看来是非去不可啦。
你们有要去的就跟我一起走吧,工作我走累了不想再找了,拜拜!”
甄好说完不由分说,背着自己的包,走进了人群中。
“好好,你听我说。”郝笑笑跑上前去拉住她,恳求道:“好好,你别冲动,听说洗头妹可不单单洗头,还要做见不得人的工作,你甄香不怕吗?”
“不怕,只要能赚钱,只要不要我的命,我什么都不怕。现在我看开了,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没有钱的日子真难过。你不要劝我了,我心已决,咱们后会有期。”
甄好挣脱郝笑笑拉着她的手,抬手向郝笑笑挥了挥,理了一下背包的肩带,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得很坚决,走得很悲壮,走的义无反顾。
郝笑笑将手抬起来,想要向甄好招招手,在说的什么?考台起来的手像灌了铅一样沉,嘴巴像被胶水封住一样,张了张却怎么也张不开,更说不出一个字,心里无比的沉重。
郝笑笑明白,甄好她并不是想要这样做,儿子不愿意再这样继续找厂找下去,被生活压弯要,所以才做出了无奈的选择。
此时此刻,望着甄好消失在人群中,郝笑笑感觉自己的眼睛涩涩的,用手一摸,有泪水滑落。
见堂妹走了,甄香心情更加低落,她扑上去抱住阿珍,声嘶力竭的吼道:“都是你骗了我们,说好让我们上来就进厂,可现在好多天过去了,厂在哪儿呢?要是能进厂,我妹妹也不至于走出这一步,是你毁了我妹妹。你还我的妹妹。”
甄香显然情绪有些失控,她使劲抓住阿珍的头发,像泼妇一样边哭边骂。
阿珍痛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却又不敢过分还手,因为自知理亏,就算痛点咬牙切齿,也只能忍着。
林飞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把甄香拉开,用力的把她的手搬开,让阿珍的头发从她的手中滑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