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股票,我可以无条件转让给你,你为什么要毁了爸爸辛辛苦苦一生操持的公司?」
金聪英不屑道:「你说得好听,现在这间公司的股票一落千丈,你当然可以说得这么好听,说你愿意无条件给我。」他音调转大,「还有到现在你还搞不懂为什么吗?这么明显的事实早就显而易见,我恨你,金颜,看到你会让我想吐,会让我想到悲惨的青少年生活,会让我想到父亲是怎么厌恶我,却单单只宠爱你,你们母子让我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我就如同在地狱中孤身行走,痛苦万分!」
金聪英说到后来声嘶力竭,金颜站起来的身体摇摇欲坠,匡啷的一声,管家摔碎了盘子,阻止他们之间再对话下去。
「两位少爷,你们都应该上班了。」
金聪英收了声,金颜发出的声音像欲死之人的微弱气音,「我不会让这间公司倒下去的!」
「随便你,不过我今天早上想通了,我不该避走家门,这栋房子是属于我的,我愿意花二亿买你另一半的产权,你无权住在这里,我才是最有资格住在这里的人,不是你。」
金颜摇头,「我绝不会卖,也不会搬出去的。」
金聪英冷声而笑,「那不是你能决定的,金颜,你需要钱,而且是很多很多的钱,现在没有任何人会借你一毛钱,银行也不会贷款给你或你的公司,到了最后,不会是我求你,是你来求我的。」
「我不会搬出去的。」
金颜声音低鸣在早晨的空气中,仿佛在春末即将消逝的花朵,终究抵挡不住春末骤雨狂风的无情摧残。
一个月后,金颜面如死灰的签下了转让房子的买卖契约书,金聪英在这一场战役中大获全胜,面子、里子、名誉、金钱,他全部到手,而且丝毫没有半分损失。
金颜搬了出去,在他快刀断乱麻的决定下,公司付了大量的违约金给美国公司,拒绝再履行当初合并的约定。
经过这一场伤害,市占率低了下来,公司变卖了大部分的资产偿债,股票下市,敌对的汉阳集团吃下了他们大部分的通路,前三十年最风光的公司,却落得现在的下场,多少懂财经的人都是一场唏嘘。
金颜将公司申请重整,留下最重要的几个干部,而引致大部分人同情的是,金颜遭到损失许多的某个失去理智的股民重伤害,在医院住了二个月,却不愿意对当初就逮的现行犯提起诉讼。
舆论本来一面倒的批评金颜,却在这件事发生后,开始有些支持的声音,有人说金颜的确卖力在稳住公司,不论之前做了多大的错误决定,至少金颜与公司同存活,他甚至置卖掉家宅尽力偿还公司债务,负责到底的个性引起了些许回响。
有与金颜共事过的人,在电视上含着眼泪说金颜是个仁慈和善的人,当初他们兄弟不合,她没挡住金颜进入金聪英的办公室,金聪英立刻迁怒就要辞退她,还是金颜为她美言,纵然电视将她打了马赛克,金聪英也认得出来,那是他在公司里的秘书。
她信誓旦旦在记者访问下说是金聪英对金颜怀恨在心,金颜从来没有在公司说一句金聪英的坏话,就算到了现在的关头仍然如此,她可以作证,这场合并的主导是金聪英,不是金颜,她还拿出了复印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