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乌亚可没有他这般心宽,一连串的命令下发
,城内加强警戒,派人出城收拢散兵,一直忙到安黎支带着一千多名残余的奔雷轻骑进了城,涅乌亚的心才总算放下些。从人送上饭菜,涅乌亚与安黎支一起吃饭,想到载愣城下七千兵马折损三千,特别是奔雷骑只回来一千四百多人,这可是居须国立国的根本,涅乌亚已经预见回国后等待他的下场是黯然归田。
看到老将军神色颓然,安黎支安慰道:“老将军不必太过难过,且休整几日,安某愿领兵再攻载愣城,今日来援的莎宿轻骑不过三千人,我们手上的兵马犹胜过他们,下次这伙莎宿轻骑还敢出现,便是他们的死期。”
涅乌亚振作了些,奔雷军应该还能剩下二千来人,步兵折损的多些,但加上阿苏鲁城的驻军仍在五千以上,将近八千的队伍确实能拿下载愣城。涅乌亚为人稳妥,想着明日一早派人再召集来一万人马,准备妥善后再前往载愣城,宁可多花些时日也要将载愣城拿下。
劳烦了一天,涅乌亚年岁已大,已经疲惫不堪
,安黎支劝他早些休息,今夜由他值守。涅乌亚实在支持不住,叮嘱了几句,自去休息不提。安黎支大口吃菜,准备一会上城头巡视,他手下的几名亲信笑着进来敬酒,预祝他成为奔雷骑大将。国主临行前的话大伙都知道,如今苏末已死,安黎支理所当然地要成为奔雷骑统兵大将。都是自己的亲信,安黎支抹不过面子,左一杯右一杯喝得开心,把巡城的事抛到了脑后。
阿苏鲁城西门,城高不过两丈,城墙用粘土、牛血和石灰混杂着筑成,因为年代久远,有些地方已经长出了杂草,和几日前居须轻骑攻城时留下的箭只一起,在夜色中瑟瑟抖动着。
城头气氛紧张,一队队身着铠甲的士兵手拿刀枪的居须士兵来回巡逻,城头堆满了箭只、巨木和石块,弓箭手站在城头待命。城内全副武装的士兵匆匆走过,从仓库中把守城的物资运上城头,刀枪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着寒光。普通百姓从门缝中紧张地张望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安的情结在阿苏鲁城上
空弥漫。
为分辨逃回来的溃兵,城门口燃起了八个大火盆,将城门处照得通亮,有专人盘问溃兵的身份,等集到百人以上叫开城门放入,然后又重新关上城门。城墙之上每隔五步便燃起一个火把,晚风将火把吹得猎猎作响,城门正上方居须都尉康则罗的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分外阴沉,他的儿子康果夫是奔雷轻骑,回归的队伍中并没有他的儿子。
远处传来马蹄声,月色之下一片白亮,康则罗心中一动,是奔雷轻骑。城头的士兵大为紧张,弓箭手弯弓以待,虽然来骑穿着居须奔雷军的铠甲,但谁也不敢大意。快马在城门有停住,有人高喝“打开城门”。康则罗关心则乱,高声问道:“康果夫可在?”
来之前琅洛等人审问过居须俘兵,商议了一些应变之策,听到城头有人发问,当即有人应道:“康校尉头部中箭,受了伤,需要赶快救治。”
说着,有人扶着一名居须将官露面,低着头,
头上简单地包扎着,露出金色的头发。康果夫就是金发,康则罗连忙吩咐道:“快开门,叫医官。”
“且慢”,城外检查的将官要上前阻拦,被一名轻骑兜头给了一马鞭,骂道:“老子在沙场流血拼命,回了城还故意刁难,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