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乐赞身为莎宿国相,不可能仅靠国主王妃的支持,实际上他处理朝政十分娴熟,被吐乐布视为接班人,将来就由他带着家族继续前行。吐乐家能有今
天依靠的是吐乐布的谋划,如果他说家族有杀身之祸,绝不是危言耸听,可是吐乐赞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哪里潜伏着杀身之祸。
“唉,吐乐家世代经商,为父为改变家族命运,让赞儿读书致仕,交好二王子咄舍拉,就是希望能通过几代人沉积,让吐乐家能成为书香门第,逐渐成为官绅世家。”吐乐布喃喃语道:“可是老王和大王子意外身亡,咄舍拉成为国主,他为感激我对他的支持,选罗娜为王妃,任我为副相,荣华富贵来得太快,我当初以为可以少去几代人百余年的奋斗,还喜不自胜。”
“咄舍拉喜好男色疏离罗娜,自觉有愧于她,便提拔你们兄弟的官职补偿。我隐约觉得树大招风,便辞去副相之位让赞儿接替,可是咄舍拉又任安儿为堪禄,晴儿为塔扎,文臣六个重职半数出自我吐乐家,怎么能不招人忌恨?”吐乐布摇头叹息不止。
吐乐晴不以为然地道:“爹,罗娜现在是摄政王妃,有她在怕什么?”
“蠢货,”吐乐布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盖英和和兰赫止逼宫、窋必生出狼子野心还不能说明我吐乐家看似强大,其实并无根基,并未放在别人眼中。此次窋必纵兵围宫,要不是琅洛手下有五千兵马,你我的人头早已落地,吐乐家也被杀得鸡犬不留了。”
“当啷”一声,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吐乐安惶恐地道:“爹,那怎么办?要不这官我不做了,我还是去卖货。”
“晚了,如今吐乐家只能进不能退,退一步则万劫不复。”吐乐布愁眉苦脸地道。
吐乐赞沉声道:“只要休大将军支持罗娜摄政,就没人敢对吐乐家如何?只要再过几年,儿子自问能经营妥当,不再怕风吹雨打。”
吐乐布苦笑道:“你说的不错,关键是休大将军会不会支持罗娜摄政?给吐乐家几年时间。”
“怎么可能?今天朝会上休大将军明确表示支持王妃摄政。”吐乐布的三个儿子和琅洛异口同声地道。
琅洛更是斩钉截铁地道:“休大将军的为人忠直,他说出的话信得过。”同为军人,琅洛对休安提十分钦佩,见吐乐老爷子置疑休大将军,忍不住出声反驳。
吐乐布点点头道:“休安提的人品我岂不知,但别忘了,他最忠心的莎宿国主,而不是王妃。”
众人瞪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不知老爷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原也以为吐乐家的危机已然度过,但听琅洛说休大将军要倚城而战,才惊觉事情并不简单。”吐乐布解释道:“休安提的战法并无不妥,只要守住新伊城,城中的高官权贵便能得以保全,可是除了新伊城外其他地方怎么办,恐怕要被联军打成稀烂。等到联军退去,除了新伊城外遍地苍夷,百姓流离失所,恨意滔天。到那时,休安提成了保全莎宿国的英雄,而吐乐家便要推出来做替罪羊,安抚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