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煦睁眼后,喻锦安让她松开放在龟壳上的手,随即将龟壳里的三枚铜板倒出。
“怎么样?”丹煦问。
“大吉。”
丹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的假的?大吉?”
喻锦安轻松姿态:“骗你干嘛,就是大吉啊。”
“除了大吉呢?”
“除了大吉就是,以后我们还可以像这样,一起去钓鱼,做饭,吃饭,坐着说话,然后去我家门口的馄饨摊吃馄饨,接着呢就结伴行走江湖,丹煦女侠你就行侠仗义,小的我就鞍前马后伺候着。”喻锦安道。
“不是说挂相只给提示嘛?怎么你这个卦这么详细?”丹煦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儿。
喻锦安戳了戳龟壳道:“因为我卜卦这门课学得最好,算得又准又细。”
说笑过后,丹煦又躺在了摇椅上,喻锦安吹起了竹笛,窗外初夏的风拂过,将这农家小屋中的景色织就成一幅画卷。
明媚飒爽浅眠着的少女,和在他身侧眉间点砂的吹笛少年,连时光都要为他们停驻,何忍伤之?
多年之后,扶桑宫的主位上,丹煦睥睨座下,狂傲的眼神在掠过那一抹深色道影时,透出了一丝黯然,随即合目再启后不动声色地掩盖了自己的神伤。
而那个曾几何时的小道士,握着手中竹笛,摩挲着圆圆的丹煦二字,只在一夕青丝成雪。
为了明日的计划,丹煦吃过晚饭后,就打算去赵大叔家早做准备,并让喻锦安迟些也要去。喻锦安借口约了岑诗云疗伤,让她先去陪着阿纯姑娘。
丹煦嘱咐着,明天大婚,“新娘子”可不能缺席。
喻锦安笑着送丹煦出了门后,回到房中。
他原先习惯半束盘发戴冠或是马尾戴冠,在家时发冠搭配衣物都是些华丽繁复的公子哥款式,在道宗,作为曲仙师的大弟子,喻锦安所戴的发冠也是嵌着灵石精心设计的那种,外出云游时,为了搭配他的旧道袍,会用较为朴素的头冠,或是玉簪。
不过他在与九尾狐战斗时弄丢了发冠,自醒来后就一直只用细绳捆了扰乱视线的前发在脑后,十分随意。此回却特意在镜子前束了全发,在头顶盘起,又折了竹枝作簪。换上了他曾单独购买的那套有竹纹装饰的白衣。
随后找出了日前丹煦在镇上集市的铁匠铺里给他买的新剑。
这把剑是铁匠铺子里最好的剑,纯铁打造,甚至剑柄还有雕刻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