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肥的一只野兔!”杜梅笑着赞叹。
“孺人来啦,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林岳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见过孺人。”跟在后面的林岱慌忙行礼,他一见到杜梅,就没来由的紧张,说话的声音都颤了。
“这儿也没外人,以后,你们都叫我梅子吧。”杜梅觉得他们叫她孺人,实在太生分了。
“这怎么行!”林英到底年长,慌得不敢应。
“这怎么不行,我还不是只有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杜梅一本正经地说。
林家姊妹几个被她的说辞逗笑了,对杜梅又增了几分好感。
“我去料理兔子,孺……梅子姐,你吃了午饭再走吧。”林岳邀请道。
“好,尝尝你们的手艺。”杜梅微微颔首,笑着说。
及到饭点,一屋子围着吃饭,林平自是对杜梅说了好些感激的话。
三天前,本是约好出发的日子,林平兄弟早就做好打算,要徒步走到田庄去,连挑行李的扁担都准备好了,哪成想石头赶着新买的马车来接他们。
林平兄弟在老家也是做惯帮工的,常常受主家欺凌,而今杜梅居然给他们用新马车,是真把他们当家里人看待的,这让林家兄弟感激涕零。
杜梅病了,无法和他们同行,这是林安偷偷告诉他们的。林平则更加震惊了,主子病了,还把他们安排妥当,这种主仆情谊世间难寻,他们个个憋着劲要好好干。
吃了饭,苗氏和戴氏陪着杜梅挨个屋子看了看。杜梅看见各家床上的被褥,都是补丁摞补丁,简直看不出原来的花色了。
走到中间一处屋子,阳光斜照进来,刺得人有些晃眼。屋角堆着两个麻包,定是棉花无疑了。
“我们刚来那日,摘的棉花都运回去了,这些是昨儿刚摘的。”苗氏殷勤地解开捆绑的绳索给杜梅看。
“咱棉花田上还有多少出产?”杜梅偏头问。
“这后面若是气温不够,棉桃不能炸开,能收的就十分有限了。”戴氏有点担心地说。
“如此说来,这两包棉花就留给你们每家弹几床被褥吧,若是不够,再从家里拿些,这里的冬天可不比南方,湿寒很重,你们头年来,怕是难捱。”杜梅十分体恤他们道。
“我听杜钟说,这里有句谚语叫,十月小阳春。这会子才九月里,棉花还打苞呢,我瞧着田里收的就尽够我们用的呢,这两包今儿就带走吧。”苗氏看了眼戴氏,有些怨她危言耸听。
“大嫂说的对,是我不太懂这边的时令。”戴氏汗颜,偷瞄了眼杜梅。
“不妨事,你们若是缺什么少什么,也别憋着,只管和钟叔说。他虽话少,人却是很好的。”杜梅细声细语地与她们说道。
“我们遇见你这样的东家,可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苗氏一脸感激地说。
“你们既来了,只管把这里当家,把我当家人一般看就好,哪里有什么东家帮工之说。”杜梅浅笑,亲密地挽着苗氏的胳膊。